再看這篇文章的作者---蘇定賢?!
顏雄瞳孔猛地收縮,雙手顫抖恨不得把報紙撕得粉碎。
杜子魚不動聲色地看著顏雄,慢條斯理道:“原來姐夫你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看到報紙會很高興,畢竟案子鬧得越大,到時候你就更出風頭!”
顏雄壓制住情緒,也不再裝了,看向杜子魚道:“子魚,你很聰明,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個案子是必須要壓下去的,那些鬼佬發話了,我不能不照做!”
杜子魚微微一笑:“也就是說,文章中那個不作為,并且威脅受害人的華探長是你咯?”
顏雄冷哼一聲:“那女的只不過是個疍民,湯姆森卻是大英帝國的水兵,而我現在又要爭取那些鬼佬的支持,競選總華探長,你說,我該怎么做?”
杜子魚笑而不語,重新接過那張報紙,掃一眼道:“這《星島日報》還蠻犀利的,那么多報刊媒體裝聾作啞,他們卻敢把這么大的案子刊登出來,豈不是在打那些英國人的臉?”
“還有這個叫什么蘇定賢的記者,不是瘋子就是傻子---敢寫這樣的文章不說,還敢在文章中夾槍帶棒罵顏探長你,真是不知死活!”
見杜子魚這么說,顏雄立馬松口氣,陪笑臉道:“是啊!是啊!這個姓蘇的撲街當真不知死活,我遲早要收拾他!”
杜子魚莞爾一笑,又看了一眼報紙說道:“不過他文采還蠻好的,尤其最后作為結語的這首詩---”
“呃,什么詩?”顏雄一愣,他是個粗人,剛才也沒細看,卻沒想到自家小姨子還夸那蘇撲街,說他寫詩寫的好。
杜子魚美眸閃現異彩,指著文章末尾處輕聲念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顏雄:“……?!”
這也是詩?不就兩句話嗎?
卻見杜子魚忽然閉上了眼睛,悠悠說道:“這個蘇定賢很有意思,文采出眾不說,還膽子很大。”
顏雄見杜子魚還在夸獎那蘇撲街,不禁急了:“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別再夸那小子了,現在你姐夫我都快要死了!如果事情鬧大,案件壓不下去,那個鬼佬督察會釘死我的!”
杜子魚閉著眼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顏雄:“你笑什么?”
杜子魚道:“如今報紙已經報道,你以為這件事情還能壓得下去?”
顏雄:“……?!”
“你沒看到那個蘇記者有寫,他黑色的眼睛是來尋找光明的嗎?”
顏雄:“……?!”
再也忍不住道:“姑奶奶,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你知道的,你阿姐現在懷孕了,不能受刺激,你二哥杜奉先與此事也有關系,我倘若被撤職查辦,你們杜家也會跟著一起玩完!”
杜子魚緩緩睜開美眸,眼神犀利地看著顏雄,“你威脅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是在講事實,我是在求你!”顏雄急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
杜子魚臉上表情這才稍微舒緩,慢悠悠道:“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星島日報》做了報道,其它報紙媒體也一定會直接跟風,不出兩天整個香港都會知道你顏探長的大名……”
顏雄:“……?!”
杜子魚美眸精光一閃即逝,“所以,現在我們要攤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