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看不見的劍刃就抵在喉嚨上,風就是從那兒吹起的。
約修一動也不敢動,從對方的褐色眼睛里,他讀出了狂放的野性,就像是野生動物那般,已做好準備將他撕碎。
馬杰諾的另一只手在約修的眼前全方位翻飛,主祭之子不斷脫離頭皮的藍色發絲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直到約修感覺到頭頂微微的涼意時,那手才停了下來。
木劍落地,馬杰諾撫摸著約修剛剛被他剃成的光頭,幽幽地說:
“這下圓潤多了。”
“你干了什么……”約修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相信我,禿了,你也就變強了。”
“你騙人。”淚水奪眶而出。
“對了。”
馬杰諾丟下另一把短劍,右手握拳,沖著約修的腹部就是一記猛擊,后者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菊花松弛下,那刺鼻的味道便彌漫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對誓言相當較真。”
約修倒了下去,縮成蝦米,在高臺上打滾,厚麻布長褲包臀的位置隱隱泛出了黃褐色的污漬。
臺下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字都不敢發出,就連艾勒特都張大了嘴巴,有點不相信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呼……惡心。”馬杰諾捏住鼻子,準備走下高臺,艾勒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呼喚助祭查看約修的傷勢,自己則跑過去了拽住了馬杰諾的袖管。
“剛才那是什么?你在第一次測試中抑制了魔力散發嗎”德魯伊問道。
馬杰諾回答:“我稱這個魔法為‘風王結界’,至于抑制,我才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風王結界……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跟誰學的?”
艾勒特覺得這個魔法似乎和精靈們所使用的不大一樣,有些野外的魔獸可能會令風漾起,但這并不是可以讓種子成長的力量。
“跟大自然。”馬杰諾變回了他那副乖巧的樣子,“我獨自在煙羅山脈住了二十多年,每天與山風為伍,與野獸為伴,長年感悟冥想下,不知不覺便學會了這個魔法。”
他竟然是一位巡林者!
艾勒特吃驚地想,獨自一人的巡林者他可是首次聽聞,誰都知道煙羅山脈的環境十分兇險,如此年輕的馬杰諾,竟然獨自在那兒生活了二十多年?這得有多好的身手才能做到,不,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但對于馬杰諾口中魔法的解釋,艾勒特還是有些不明所以,這也不能怪他,德魯伊的無知也是有緣由的。
精靈們習慣于在種植中學習生命勃發的知識,感受嫩芽破土的力量,除了自然魔法之外,他們對于其他魔法形式知之甚少,人類城邦倒是有人懂得這些魔法,但人類探險者們卻不愿在精靈城邦中逗留,因為他們會被當做奴隸辱罵驅趕。
也就在近五十年間,人類和精靈才開始了零星的貿易往來,他們會用漂亮的貴金屬交換精靈產出的藥材,這種接觸也是極為謹慎的,除非必要,他們拒絕走入精靈的城門。
“其實也就是用來障目的小把戲。”看到艾勒特沉默不語,馬杰諾貼心地扮了個鬼臉,“我可以下去了嗎?”他問。
這可不是什么小把戲啊!艾勒特看著約修的那一地亂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