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本就是太醫,這個藥方中正平和,原本就是緩和心疾的藥物,只是為何要吃豬胰臟,臣現在還沒有搞明白。”
他當然弄不明白,因為這本來就是趙德昭故弄玄虛。
在后世,二十世紀的時候才從豬胰臟中發現了胰島素,不過這需要直接從新鮮的胰臟中分離。
煮食吃豬胰臟,物質已經被破壞,而且胰島素主要針對血液注射,吃進肚子里,依舊是一點效果沒有。
而且,趙德昭的這個藥方只是混淆視聽,真正的目的是壯陽藥方。
腎衰竭會導致少尿,甚至尿不出來,影響人的興欲。
熊槐癥狀輕,這個壯陽藥方自然會有些作用。
可是趙光義的癥狀重,如果敢用這個藥方,那就是飲鴆止渴。
且不說腎衰竭的人再刺激腎臟的危害,光是促進血液循環這一點,心臟的負荷就受不了。
趙德昭的目的也不是這個藥方讓趙光義用,這個藥方也只是個引子。
引出趙光義的心思……
只要是壯陽藥,哪怕是別的藥方,效果也是一樣的。
對普通人有益的壯陽藥,對趙光義就是毒藥。
而他現在知道了自己不會死,自然會心寬了許多,只要他嘗試了,就是不歸路。
看到壯陽藥的藥方,趙光義的心中一動,讓陳從信去抄寫一份。
因為自己不會死,他對熊槐也沒有了殺意。“你回去吧,什么都不要說,若有半點流言傳出來,即使我能容你,陛下也不能容你。”
“微臣必定守口如瓶。”
熊槐不清楚這里面的變化,但是出了中書令府,也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可是若讓他辭官回家,他又決計不肯。
如今危機已經過去,辭官就是不安定因素,怕小命不保。
更主要的是,如今還是亂世,家鄉淮北土匪為患,沒有身上這個太醫的官職,回到家鄉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想要安寧,必須要在身上披一層皮。
趙德昭這邊,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沒事了。
他看重的俞皓被直接從開封府工曹,調任工部將作監任左外校。
這是一個從四品的官職,主管外朝城門、省、寺、臺、監、樓,閣建造。
因為趙德昭的看重,原本是南唐人的俞皓,成為了一個大權在握的朝廷正官。
在后世,這個職位就相當于建設部的一個司長,專門管蓋房子的。
趙匡胤午飯的時候接見了趙德昭,父子倆一起吃了午飯,相談甚歡。
可是趙德昭絕對不相信趙匡胤說的,趙光義已經釋懷的說法,趙光義的格局,比他要小的多了。
而心眼,更是小的多了。
從宮中出來,吳少監就追了出來。“二哥兒,陛下吩咐,不要到處亂竄,即使出門,也最好帶足隨從。”
趙德昭對他笑了笑,回頭望向了紫宸殿。趙匡胤雖然不認為趙光義會狗急跳墻,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防范了。
只要他心中又了防范,趙光義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