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羅南興致勃勃、喜笑顏開,就差一包瓜子和一瓶啤酒了。
“嘿!”
當克里夫再次往前走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拐角旁邊突然竄出來,笑容滿面地打起招呼,但毫無預警的動作就這樣橫亙出來,卻把羅南狠狠地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
因為根據羅南自己的過往經驗判斷,面對驚嚇的時候,無論往前還是往后都可能制造混亂,反而是停留在原地能夠降低風險。當然,風險并不能完全避免,只不過,站在原地是避免添亂的最好選擇。
同時,馬克西姆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結果就撞到完全無動于衷的奧利,安然無恙站在原地的奧利就被踩到腳面,驚呼一聲,被迫往后退了兩大步,差一點點就要撞到落在最后的羅南身上。
“抱歉抱歉抱歉”,奧利連忙轉身道歉,一眼就注意到呆若木雞的羅南,眼神流露出擔憂,但緊接著就看到羅南回過神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關系,那驚魂未定的模樣就讓奧利沒心沒肺地發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
粗曠的笑聲就好像制造爆破一般,轟地一聲撞擊著耳膜,余震的沖擊波擴散開來,馬克西姆一臉見鬼的表情轉過身來,連帶著克里夫和前面的闖入者也跟著望了過來,全部看向奧利,好奇著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場面,一度混亂。
最后還是率先回過神來的羅南,因為站位的關系,將所有情況收入眼底,于是主動發出聲音詢問到,“請問是誰?”
此時,樂隊成員們才意識到“罪魁禍首”,視線重新往前望了過去。
再次成為矚目焦點的鄧肯-特納,表情有些窘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鄧肯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的“埋伏”居然制造了如此動蕩——以前高中和大學的時候,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現在人到中年了,卻反而如此冒冒失失地主動找上門,鄧肯也不知道什么做法才是正確的。
“我……我只是想說,今晚的演出真的非常棒,我的意思是,非常非常棒。”鄧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詞匯匱乏,同一個形容詞就這樣反反復復地重復使用,但激動和雀躍的情緒還是不由迸發了出來。
“哇哦,謝謝。”羅南的眼睛彎了起來,流淌出滿滿的笑容,“這是我們的榮幸,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喜歡我們的舞臺……”說到這里,羅南才意識到語病,這是他的第一次,卻不一定是樂隊的第一次,于是又補充了一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幾乎都要喪失信心了。”
奧利也跟著連連點頭,“謝謝喜歡我們的演出。”
如此簡單卻如此熱情的一句話,讓鄧肯的心情再次飛揚起來,“你們應該相信自己,我們真的非常享受,期待著未來能夠看到你們更多的表演。我是認真的。”說著說著,鄧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手舞足蹈起來,揮舞著雙手,用手勢來加強自己的話語。
“我的意思是,我觀看過很多很多表演,其中包括很多優秀的音樂人,但真正能夠喚醒觀眾熱情的,卻寥寥無幾,你們應該對自己今晚的表演感到自豪。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夠登上更高的舞臺。”
三言兩語之中,卻能夠感受到鄧肯發自內心的喜歡。
面對面站在鄧肯身前的克里夫也流露出了笑容,“謝謝。”
此時,后方就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充滿朝氣活力的話語劃過夜空,“我們會努力的,為了站在更高的舞臺上。”
順著聲音望過去,一眼就可以看到羅南那雙堅毅而明亮的眼睛,笑容,在眼底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