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愛麗絲倒是盡職盡責地繼續自己的拍攝工作,不管怎么樣,拍攝紀錄片的確是愛麗絲的第一工作;但從愛麗絲微微飄動的眼神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注意力稍稍移動了些許。
“嘿!早晨好!”
克里夫用活力十足的聲音主動打起了招呼,同時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全然看不出剛才患得患失的緊張模樣,“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怎么樣,是否感受到了滿月派對的氣氛,今晚是否好好享受其中了呢?”
視線,再次投向了斯庫特。
斯庫特轉頭望了過來,分別打量了一下樂隊的四個人,最后落在了克里夫身上,但沒有開口說話。
站在斯庫特旁邊的那個身影,高高瘦瘦的黑人,微微卷曲的胡子,蓬松如同鋼絲球的短發,分辨不出年齡,但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的模樣,并沒有如同暴發戶般的掛著手腕粗細的金項鏈,只是帶著一塊金手表。
“派對還是非常輕松愉快的,你知道,兄弟,狂歡節的意義就在于狂歡,只要有音樂和酒精就足夠了。”
這是什么意思?僅僅是客套話,還是暗示著什么?
克里夫看了對方一眼,視線短暫地在斯庫特身上停頓了一下,而后又看了回去,表情稍稍有些急切,“那么,你們是否喜歡我們的演出?感覺如何?”因為對方始終沒有主動開口,這也迫使克里夫不得不主動爭取,氣氛有些奇怪。
羅南等人都能夠感受到這樣的氛圍,也不由緊張起來。
金手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斯庫特,發現斯庫特還是沒有說話之后,他才說道,“你們的表現不錯,非常適合滿月派對,我們都很享受。”
這根本就是套話,沒有什么值得細細研究的內容。
克里夫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轉頭看向了隊友,羅南試圖阻止克里夫——其實他們可以稍稍改變一下溝通的方式,現在斯庫特明擺著就沒有開口的打算,那么太過急切的結果就可能是硬碰硬地粉身碎骨。
但羅南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這樣的狀況——他畢竟也沒有面對過,于是反應速度也就稍稍慢了一些,沒有來得及開口,克里夫就已經再次轉頭,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帶著些許急切和些許煩躁。
“我想要聽真話,沒有必要這樣兜兜轉轉,我們都已經不是孩子了。”克里夫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努力做出輕松坦然的姿態,但微微發緊的聲音還是泄漏了太多情緒,“你們可以告訴我們真正的想法。”
“你真的想要知道?”斯庫特終于開口了,身體微微前傾,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就好像正在布置陷阱的獵人一般,簡單的話語卻因為語氣和眼神的關系,而充滿了危險。
克里夫也察覺到了異常,潛意識正在發出警報,但面對著斯庫特的灼熱視線,卻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