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街頭演出對于一日國王樂隊來說,恰恰是現階段最簡單也最合適的辦法。
盡管能夠理解克里夫的想法,但對于公路巡演提案,羅南是一半擔心一半期待。
擔心的是,街頭演出,自己真的能夠勝任嗎?置身于嘈雜環境之中,每一場都堅持唱現場,而且必須保證質量,還需要面臨流動觀眾的實時考驗,這對于心神的磨練無疑是非常艱巨的。
期待的是,自己即將真正踏上巡演的道路,每一天都能夠站在舞臺上,真正地用音樂來譜寫出一段征程,生活里的點點滴滴都充斥著挑戰和考驗,這也意味著每天都是全新的開始。
“但是……可行性呢?”羅南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克里夫露出一個笑容,“放心,交給我,我不會讓我們因為違法街頭演出而登上第六版的。”
一般來說,報紙第六版都娛樂版,而且往往都是娛樂八卦開道。
“每座城市的街頭演出都需要申請演出許可,如果是長期許可,困難倒是不困難,就是需要一些時間;但短期許可的話,手續都非常簡單,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好了。”顯然,克里夫已經思考了這些細致末梢的瑣碎事情。
“而且,我們也不可能這樣一路漫無目的地走下去。”克里夫補充說道,“我們先完成這次的酒吧巡演,然后沿著六十六號公路出發,一路前往洛杉磯,抵達終點也還是沒有尋找到出口的話,那就結束吧。”
話語,就這樣出來了,視線紛紛再次朝著克里夫投射過去,尤其是奧利怒目圓睜,就好像發怒的企鵝。
卻見克里夫連連擺手,“你們誤會了,不是字面的意思,你們聽我說!你們,聽我說!”因為擔心奧利和馬克西姆可能暴起,克里夫連續重復了好幾遍,結果發現奧利和馬克西姆都是一副耐心側耳傾聽的模樣,克里夫才安心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是說,我們這一路前往洛杉磯,暫時不需要確定抵達終點的時間,而是一路邊走邊看,更多精力還是集中在表演上,但是抵達終點之前,我們也需要安排任務,就是羅南剛才所說的。”
克里夫的話語把視線全部聚集到羅南身上,但羅南也是滿頭霧水:
我剛才說什么了?
克里夫不得不解釋道,“回歸初心,從我們自己的本心出發,創作出能夠代表我們特點和風格的音樂,就好像‘與生俱來’和‘追逐光芒’一樣。”
恍然大悟!
“奧利和馬克西姆需要振作起來,我們需要真正地制作出屬于自己的音樂,但如果抵達洛杉磯還是沒有能夠成功的話……”克里夫的話語就到了這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視線探索著奧利和馬克西姆的神色。
奧利卻是大剌剌地直接說道,“那就說明我們的確是在癡心妄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堅持一個不可能的夢想,就把音樂當作興趣愛好,然后乖乖地轉行吧。”
因為奧利說得太過直接,以至于克里夫都有些尷尬——
畢竟他們才剛剛經歷一次分崩離析的爭吵,“奧利,話語也沒有必要說得那么難聽。”克里夫有些保留。
奧利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意思就是這樣,也沒有必要不好意思。如果真的是那樣,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就應該放手,然后讓羅南展翅高飛,馬克西姆,你說呢?”
馬克西姆露出了一抹苦笑,而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是,的確是這樣,堅持一個沒有可能的事情就不是信念而是偏執了,那么最終受傷害的,可能就不僅僅是我們,還有深深愛著我們的家人和朋友了。”
盡管苦澀,但馬克西姆也必須承認,奧利話糙理不糙,他的話語是正確的;而且,克里夫的提案也是他們現階段最好的選擇,先后遭遇經紀人拋棄、制作人打擊之后,留給他們的選項確實已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