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手機鈴聲就好像臺風預警一般,驚天動地地在耳邊轟動著,整個房間似乎都跟著一起劇烈搖晃起來,懷亞特-加西亞只覺得頭疼欲裂,恨不得直接把手機丟進水杯里,讓它閉嘴,但殘存的一絲理智制止了這樣的沖動——
當初之所以更換成為如此具有震撼力的鈴聲,就是為了避免自己錯過重要的緊急電話,哪怕是通宵達旦狂歡、灌了滿肚子威士忌龍舌蘭和伏特加、現在腦子混沌如同一團漿糊的狀態,也依舊能夠聽到電話鈴聲。
所以,懷亞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用物理方式隔離鈴聲,試圖尋找到片刻的安寧。
從周五到周六,連續兩個晚上,布魯諾-馬爾斯“情歌正傳”世界巡回演唱會華盛頓站的演出,順利落下帷幕,接下來,布魯諾就將前往費城和波士頓,進行最后兩站的演出,為漫長的世界巡演畫上句號。
昨晚,布魯諾在下榻酒店舉辦了一個小型慶功宴,并沒有招待太多人,僅僅只有五十多人參加的派對,其中就包括了懷亞特在內的小部分記者們,為了拿到第一手資料,懷亞特也是放開肚皮暢飲,最后到底是怎么離開希爾頓的都沒有任何記憶了。
結果現在?
這才幾點,電話就來了!
叮鈴鈴!
叮鈴鈴!
電話鈴聲依舊不依不饒地響動著,懷亞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要炸裂開來了,他需要制止這股聲音。
于是,從枕頭底下伸出了右手,在床頭柜上探索了許久許久,幾乎過去了一個世紀,就在懷亞特準備放棄的時候,終于感受到了手機,然后快速摁下接聽鍵,這才慢慢地、慢慢地放到了耳朵旁邊。
“懷亞特-加西亞!你的稿子呢!”
電話另一端是“滾石”的主編羅伯-謝菲爾德(Rob-Sheffield),一位年過半百但依舊保持著對新生代音樂旺盛熱情的狂熱人士,手下的記者們對于這位老頑童也很是無奈,沒大沒小地回應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你說的是哪篇?”懷亞特不緊不慢地回復道,沙啞的嗓音差一點就要發不出聲音來,厚臉皮的姿態絲毫沒有任何擔憂。
“每一篇。”羅伯咋咋唬唬地表示著自己的催促,但說完之后就意識到這并沒有作用,還是需要一個重點,于是就嘰嘰喳喳地繼續說到,“布魯諾那篇。”
懷亞特覺得嗓子沙啞得厲害、頭疼得厲害,終于沒有忍住,扔掉了枕頭,坐立起來,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間,“布魯諾那篇又不是急稿,那么著急做什么?下午發也來得及,現在才……”拿下手機瞥了一眼,“現在才十一點。”
報道演唱會盛況的稿子,其實可以算是半篇官方通稿,所以根本不需要與時間作戰,給他三十分鐘就能夠搞定了,不需要著急。
“嘖嘖嘖,一看就知道你剛剛睡醒,根本就不知道網絡上發生了什么。”雖然話這樣說,但羅伯也沒有點明真相的意思,就這樣拋出一個誘餌之后,閉上了嘴巴。
反而是懷亞特睜開了眼睛——作為記者的直覺開始發動起來,“怎么了,出現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