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克里夫的眼睛充滿迫切和渴望,忍不住細細打量著懷亞特,盡管只是詢問了一句話,但隱藏其中的懇切卻還是泄漏了出來,在這短短一句話的背后應該還有一千個“怎么樣”在不斷循環,只是掐斷了而已。
懷亞特覺得有些好笑,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半吐槽半玩笑地說道,“你就不擔心,我真的是詐騙份子,然后今天的采訪和拍攝全部都是徒勞嗎?那么,你期待拍攝出來的成果嗎?”
克里夫的瞳孔劇烈震動著,竭盡全力控制情緒的涌動,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即使真的只是徒勞,但過程卻是享受的,而且,我們還留下了出色的作品,盡管可能永遠都沒有人看見,可是當初梵高也不知道自己的作品會在全世界傳播,他也依舊沒有放下畫筆。”出聲解圍的是羅南。
懷亞特有些意外,因為羅南并不是一個鋒芒畢露的個性,很少很少會正面爭執,但認真想想卻又沒有那么意外,拒絕爭鋒相對不代表不具備還擊能力,而且,羅南的“還擊”總是能夠讓他產生更多興趣。
“你這是在將自己比喻成為梵高嗎?”懷亞特的采訪本/能又竄了起來。
羅南歡快地笑了起來,“不,我這是將自己比喻成為藝術創作者,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非常享受今天下午的采訪和拍攝。所以,克里夫的拍攝,效果如何,你是否滿意?”
話題又拉了回來。
懷亞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相機,沒有再買關子,對著克里夫說道,“很滿意。我們的工作也就全部結束了。”
克里夫和奧利的拍攝工作也同樣是困難重重,僵硬的肢體語言依舊是通病,但具體情況還是稍稍不同。
克里夫非常適合“牽線木偶”,就是攝影師發出一個指令,他就做一個指令,他明確地知道自己的身體劣勢——身高在一日國王樂隊里簡直就是洼地,直接站在坑里,但他的身材比例十分不錯,所以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拍照習慣,根據指令做出調整,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還在預期之上。
奧利則適合“千與千尋”里的無臉男形象,盡可能減少面部表情,保持沉默地消失在背景之中,近乎靜止的狀態下,卻意外地能夠捕捉到獨特的瞬間,尤其是雙眼出神之后的發呆狀態,居然也抓到了多張不錯的作品,沒有表現力就是最高的表現力,這也是一種獨特的拍攝方式。
至于團體照片……
顯然,四名樂隊成員全部乖乖地站在原地擺姿勢,和氣融融地展現團隊面貌,攝影師站在前面瘋狂地摁快門,這種方法是不適合一日國王樂隊的;但幸運的是,愛麗絲的建議拯救了困境之中的懷亞特——
讓樂隊成員們“爭吵”起來,討論應該如何站位、如何列隊,討論此前拍攝的照片,討論應該如何擺姿勢,這樣反而讓畫面鮮活起來,包括采訪過程中始終一言不發的奧利都重新找回了自己平時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