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抖。
奧利就好像抖糠一樣在原地抽搐起來,因為笑得太厲害,結果往后一坐就直接整個人掀翻了過去,消失不見。
因為動靜太大,聽覺上察覺不到,馬克西姆和克里夫也能夠從視覺上感應到,兩個人都慌得不行,雙雙轉頭,然后就看到躺在地上大笑不止的奧利,兩個人先后摘下耳機,紛紛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奧利那鬼畜的笑聲再次爆發出來,洪亮的聲音就如同撞鐘一般在耳膜之上嗡嗡作響,實力詮釋“笑吐是一種什么體驗”,即使身體摔倒在地上扭曲著一個奇怪的模樣,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
馬克西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看了看奧利,而后又轉頭看了看錄音間外面的羅南,遲疑片刻就開口詢問到,“很糟糕嗎?”
羅南摁下紅色按鈕,對著話筒說到,“嗯。”
沒有多余的詞匯,簡單明了的一個回應,卻份量十足,擲地有聲地壓在馬克西姆和克里夫的胸膛上。
克里夫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么,卻終究沒有能夠說出來,然后轉頭看向笑到眼淚都出來的奧利,滿臉無奈,郁悶地嘟囔著“至于嘛”,但還是沒有勇氣詢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用視線余光瞥羅南。
羅南想了許久也還是沒有能夠尋找到合適的詞匯,最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們需要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能夠提高后面的錄音效率,“災難。”
羅南再次拋下一枚重磅炸彈,這頓時讓馬克西姆和克里夫耷拉下了肩膀,“奧利,你也是。”然后羅南又補充了一句。
此時狼狽不堪坐起來的奧利正在揉著自己僵硬的臉頰,聽到自己的名字,也不在意,只是舉手示意,“我知道,我承認,我接受。”
羅南有些無奈,“伙計們,節奏,節奏,節奏,還記得嗎?節奏!不要因為太過亢奮就丟掉了自己的節奏,這是最關鍵的。我們不是業余的卡拉OK,不要告訴我,我需要手把手地告訴你們節奏是怎么回事。”
錄音間的感覺是特別的,就好像突然被丟到太空之中,耳朵里依舊能夠聽到無線電傳來的電腦聲音,但聲音卻是單向的,無法進行對話、也無法與隊友溝通,只有自己和聲音共處,這往往容易讓人們失去空間感和存在感。
某個層面來說,與五感被關閉的體驗有共同之處,所以自我感知也就容易發生紊亂,這確實是一個挑戰。
剛才,三名樂隊成員都犯了最基礎也最簡單的錯誤:自己的節奏失去平衡。
不是搶拍或者慢拍如此細節的錯誤——當然,細節錯誤也存在,但更糟糕的是,框架層面的大錯誤才是問題。
發展到然后又回來甚至于克里夫還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整個演奏,著實太……“自由”了,不是正面意義的稱贊,而是負面意義的散漫與混亂,整個歌曲的框架也就被徹底打亂,正如羅南所說,“災難”。
“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