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的自我調侃,不僅是為了化解現場凝重的氣氛,制造娛樂效果而已;同時也是講述故事的一種手段,脫口秀節目之上的敘事絕對不能平鋪直敘地闡述,畢竟脫口秀的宗旨還是娛樂,節奏和方式就顯得格外重要。
克里夫沒有開口的原因,也在于此——他對自己的敘事技巧沒有信心,很有可能就是干巴巴地講述故事。
現在看到游刃有余的羅南,克里夫就更加確定自己退后一步的動作是明智的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確經歷了許多坎坷與低谷,但這就是生活,我們不是唯一一個,至少我們是開心的。”羅南再重新回到了故事上,左右看了看隊友。
“我記得,之前有一次,我們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然后四個人就在加油站幫忙洗車,就是好萊塢電影里那種,主動上前攔車,提供別人根本就不需要的洗車服務,但顯然,我們不是卡車司機們最喜歡的那種洗車工。”
哄笑!
“于是,喜劇片差一點點就演變成為犯罪片,而且還是科恩兄弟的那種黑色犯罪片,我覺得即使是上映的話,這部黑色西部電影應該也可能沒有什么票房,但是……”
爆笑!
羅南形象生動的比喻方式讓現場觀眾完全控制不住笑聲,就連樂隊成員都目瞪口呆,奧利更是笑得前仰后翻——還好,在全場笑聲之中,奧利那驚世駭俗的笑聲并不突兀,這才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但吉米還是朝著奧利望了一眼。
笑聲打斷了羅南的敘事,羅南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但其實我們很開心,不是說那樣的困境,而是困境之中我們依舊陪伴著彼此,坦然面對這些困境,并且為了夢想而努力,這才是最幸福的地方。”
吉米連連點頭表示了贊同,但作為脫口秀主持人,他的視線需要獨特一些,“我可以想象你們洗車的樣子,但我沒有辦法想象馬克西姆……”
“嘿!你這是什么意思?”
“請注意你的用詞!”
“吉米!”
不僅僅是羅南和克里夫,就連馬克西姆也發出了聲音——得意洋洋地表示贊同,嘰嘰喳喳的現場混亂一片,但是觀眾的笑聲根本就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吉米才控制住了場面,不由揉了揉僵硬的臉頰肌肉,靠在椅背上,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我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句話就讓一日國王樂隊成員齊齊拍掌大笑起來,吵得不行。
吉米被迫重新坐直起來,目光明亮地看向羅南,“現在你告訴我,你們當時準備放棄,我是不相信的。”
羅南以笑容作為回答,“如果我們放棄的話,我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里了。”這也算是回答吉米的調侃了,“但是當時,我們沒有辦法預見未來,我們確實產生了放棄的想法,一位制作人告訴我們放棄才是正確的選擇,我們不適合音樂行業,因為他在我們身上沒有看到任何天賦,這無疑讓我們產生了自我懷疑。”
“也許,我們的堅持只是一種徒勞;也許,我們真的不適合音樂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