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確實非常熟悉。”
但是,站在派對的喧囂之中,阿倫娜始終保持著自己習慣性的姿態,即使是面對羅南也沒有例外,“我不認為這是最艱難最痛苦的一次合作,歐洲的那些演奏家指揮家都是炸毛的烏龜,合作的分分秒秒都是一種煎熬。”
炸毛的烏龜?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形容。
羅南眼底浮現出一抹笑容,阿倫娜毫不留情的吐槽也沒有讓他慌亂,而是直來直往地撞擊了回去,“那么你認為今晚的演出如何呢?最終成品質量是否能夠令人滿意。”
“我不會說令人滿意。”
“但你也不會說無法令人滿意。”
“你在狡辯。”
“你在回避。”
你來我往,鋒芒畢露,旁觀者甚至能夠感受到刀光劍影,泰勒已經徹底傻眼,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發生到現在這一地步的,總覺得自己跟不上發展節奏,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但是,最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是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泰勒卻能夠隱隱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默契,那是一種外人無法介入的默契,即使泰勒就站在兩個人的身邊,形成三角形站位,卻被徹底排斥在外。
阿倫娜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如此幼稚的爭吵方式,絕對不是她平時的風格,尤其是在派對場合,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視線的情況下,她往往習慣性地武裝起來,層層面具隱藏著自己最真實的模樣,此時卻在第三者在場的時候,渾然忘我地進行斗嘴。
不行,這絕對不行。
阿倫娜就這樣平靜地注視著羅南,圓圓的杏眼沒有特別的情緒,卻能夠感受到犀利的鋒芒透露出來。
羅南微微有些窘迫——如此直接而坦然地四目相對,心跳如鼓,情緒涌動,下意識地就想要回避視線,但羅南暗暗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保持堅定,沒有回避阿倫娜的視線,在灼熱的目光中保持淡定。
“你需要我面對什么?”還是阿倫娜開口了,“我沒有回避任何問題。”暗暗地,阿倫娜就咬了咬牙齒,情緒翻涌。
面對羅南的時候,她總是如此,波動的情緒稍稍刺激一下就失去控制,這樣的感覺太過陌生令人驚慌。
羅南內心深處也悄悄吐出一口氣,如果再堅持一下的話,可能就是自己率先敗下陣來,“我想要一個誠實的答案……今晚的演出如何?”
前半句話,還以為是愛情電影里的告白直線球,結果后半句話就讓人踉蹌一下,這是什么跟什么?
簡直莫名其妙!
就連站在旁邊的泰勒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到底聽到了什么?
但問題就在于,阿倫娜也絲毫沒有覺得意外,反而覺得羅南的問題理所當然。
“你可以承受真話嗎?”阿倫娜沒有直接回答。
羅南坦然地看向阿倫娜,用眼神給出答案,展露一個微笑,靜靜地等待著阿倫娜給出一個真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