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羅南羅南羅南羅南!”
連珠炮的呼喊帶著一股歡快和幸福,隨著風聲送來一陣肆意而癲狂的笑聲,即使想要忽略也并不容易。
但是,這里是科切拉音樂節,人人都能夠狂歡、人人都是歌迷的盛宴,即使是頂級巨星也同樣如此。
所以,視線窸窸窣窣地蜂擁過來,卻沒有引起騷動,只是熱情地展露笑容,招呼著羅南也一起狂歡。
羅南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一個身影如同大貓一般朝著自己撲過來,刺眼的陽光剎那間被遮擋住一片,下一秒就感受到扎扎實實的一個擁抱,所有重量全部撲在羅南身上,以至于腳步站不穩,連連后退了兩步,差一點就要摔倒。
好不容易才勉強控制住了重心,避免兩個人滾做一團的狼狽,但羅南還沒有來得及調整,緊接著又是一番急風驟雨。
“這也太令人亢奮了!沒有親自抵達現場根本難以想象!這場面簡直比想象的還要好十倍……不對,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你剛剛看到了嗎?有人在街頭演出!啊啊啊!啊啊啊!那表演簡直就是格萊美級別!真正專業的金屬搖滾!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如此正宗的金屬搖滾了!果然地下樂隊還是藏龍臥虎!不如我們也嘗試金屬搖滾吧!”
“你的嗓音也可以嘶吼呀!”
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話語就如同泄洪一般,洶涌地朝著羅南傾瀉下來,劈頭蓋臉地根本沒有給羅南反應機會,著實難得看到羅南如此狼狽的模樣,但如果看看對象的話,大概就能夠理解了。
“奧利……”
羅南有些無可奈何地呼喚到,終于找到一個縫隙讓奧利停了下來。
可是,奧利沒有說話,腦袋卻依舊不斷左右搖晃著,如同跳豆一般,搖搖擺擺的視線根本停不下來,晃動到羅南有些頭暈。
羅南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奧利,你抽了什么?”
顯然,奧利現在的狀態有些過于亢奮,絕對不是普通的高興致,應該是借用了一些“草藥”的額外幫助。
其實,羅南不喜歡沾染那些東西,甚至是抗拒的,但是整個音樂圈子都是如此,這似乎已經是一種常態,就好像打招呼遞香煙一般,他們往往是遞“野草(Weeds)”,這東西就和香煙一樣普通常見,根本沒有大驚小怪的必要,真正厲害的嚴重的東西也數不勝數,那些“藥”販子隨處可見。
所以,雖然羅南自己不沾染,但他沒有辦法要求其他人也不碰。
奧利就是。
名利場的生活總是有著數不勝數的壓力,無處不在的關注視線將他們放在顯微鏡底下,一舉一動都可能成為新聞焦點;更可怕的是,站在舞臺上擁抱歡呼,就好像擁抱全世界,但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只有孑然一身,那種孤獨和空虛,啃噬著靈魂,幾乎令人發狂。
所以,他們總是迫切地需要派對,保持著喧鬧,置身于人群;所以,他們總是迫切地需要一些聲音,哪怕是虛幻的想象也能夠驅散寂靜。
對于一日國王來說,他們以前從來不曾經歷這樣的生活,因為舞臺觀眾從來就沒有多少,現在突然給丟到聚光燈之下,萬眾矚目,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必須面臨更大的落差和更大的沖擊,自然更加困難。
作為緩解壓力、調劑生活的存在,能夠短暫地讓神經放松下來,奧利需要這樣的借口短暫地忘記現實生活里的巨大落差,羅南勸阻了奧利數次,全部無果之后,看著奧利似乎沒有太大影響,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