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南真心想要狠狠訓斥馬克西姆一頓,并且給奧利、克里夫敲響警鐘,他們現在已經正式進入名利場,五光十色的繁華生活確實讓人眼花繚亂,酒精、藥物、欲/望等等撲面而來,令人沉淪,稍稍不注意就可能徹底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不僅僅是馬克西姆而已,包括羅南自己在內,他們都在面臨著全新的挑戰。
即使全面警惕也依舊可能無法避免無處不在的陷阱,稍稍不注意就可能萬劫不復。
但是……他們終究不是上下級的關系,而是平等合作的關系,就好像羅南不喜歡克里夫對待自己的態度一樣,恐怕馬克西姆也不會喜歡被絮絮叨叨地說教,將心比心,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擁有獨立自主的想法,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更何況,馬克西姆已經道歉了,這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終究還是想要在創作方面取得更多發展的決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相似的局面,剛才羅南沖動得難以控制情緒,但現在卻能夠冷靜地理清思路。
視線落在馬克西姆的身上,羅南也是心念百轉,反復斟酌的最后,終究還是松了一口氣,他們需要維持平衡,樂隊四個人四種性格,終究還是需要在摩擦之中尋求平衡,否則彼此的棱角只會讓裂縫越來越大,最終導致分崩離析。
更何況,今天的沖突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抓住不是原則性的問題不放,點到為止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念頭一轉,涌到嘴邊的話語也就發生了改變,同時將嘴角的弧度輕輕上揚起來,打破僵局,然后開口說道:
“即使狀態如此糟糕也依舊英俊瀟灑,不愧是我們樂隊的代表形象。”
一句打趣,剎那間就讓緊繃的氛圍消融瓦解。
奧利側頭打量著馬克西姆胡子拉渣的側臉,邋遢的模樣反而增添了些許頹廢的氣質,認真想想羅南的話語,也沒有忍住,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
馬克西姆看看羅南又看看奧利,再看看克里夫,很是嘴癢,但想到自己正在道歉,似乎不應該嘴貧,于是又強迫自己忍耐了下來,只是忍得非常辛苦。
克里夫依舊板著臉,雙手盤在胸口,用這樣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滿——不管如何,他依舊是樂隊的隊長,平時樂隊的瑣事、紀律、工作安排什么的,全部都是他在負責,他不希望遲到成為一種習慣。
但看著現場的氣氛,克里夫緊繃的下頜線條終究還是松懈下來,瞥了馬克西姆一眼,“想說就說吧。”
馬克西姆立刻抬頭挺胸,以一種風流倜儻的慵懶姿態靠向椅背,吊兒郎當地說道,“我知道不管如何,最終還是要靠臉。現在是什么時代,靠臉吃飯的時代,你們就不要羨慕了,除非重新投胎一次,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哈哈哈。”奧利驚天動地的笑聲再次爆發出來,前仰后翻,根本無法控制。
約翰尼淡定從容的表情也出現些許細微的裂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克里夫卻是見怪不怪,對著約翰尼解釋道,“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他的自戀總是能夠持續不斷刷新下限,最近好像王子病又更加嚴重了,那些歌迷們真不應該繼續吹捧他了。”
馬克西姆根本就不會遭受打擊,“克里夫,我們都知道,這是羨慕在說話。”
克里夫翻了一個白眼,“哈。哈。非常好笑。”干笑過后,他又再次吐槽到,“我們現在正在討論嚴肅的話題,都是因為羅南,每次都站在你那邊,然后你又逃過一劫,結果就是我在做壞人。”
馬克西姆很是嘴癢,但想到自己正在“認錯”,態度就稍稍軟化些許,只是低聲嘟囔著,“難道不是因為你適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