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羅南接過一日國王創作的方向盤以來,樂隊就逐漸離開了流行搖滾的領域,在另類搖滾找到了一片天地,而且大量嘗試民謠、說唱、電子、乃至于交響樂等等不同風格的融入,風格確實越來越大膽。
不管樂隊成員是否意識到,現在的一日國王和一年前的那支樂隊已經是截然不同的陌路人了。
剛剛這首作品,則明顯重新回到流行搖滾的位置上,不是說不好,而是說特色不明顯,即使更換一支樂隊演唱也沒有違和感,這似乎丟失了樂隊好不容易在歌謠界闖蕩出名號的特色,是不是不太妥當?
“這樣的風格,適合我們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忐忑和遲疑。
奧利的提問讓馬克西姆也暫時收回紛亂的思緒,看了過來,風花雪月可以放到一旁,現在需要專注工作。
相較于奧利的謹慎、馬克西姆的緊張、克里夫的關切,反而是羅南顯得云淡風輕。
“當然,這是一種擔憂,也是我們創作新專輯的時候必須討論的話題,奧利提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觀點。”
羅南首先給予了肯定,并且敞開心胸歡迎不同的觀點碰撞,但他輕輕聳肩的姿態,卻看起來并不緊張。
“‘七’這張專輯帶來太多太多成功,可以說是成就了現在的我們,所以在創作新專輯的時候,肯定不能忽視。但是,在我看來,無論是延續’七’的風格,還是打破’七’的風格,這份成功所帶來的負擔都是客觀存在的。”
“在我們的同行之中,面對相似的情況,選擇保守延續風格結果卻被批判不思進取、無法超越前作而淹沒在潮流之中的,選擇突破框架卻因為壓力巨大而太過冒險太過創新而導致徹底迷失自己風格不知所云的,全部都不在少數。”
“哪怕是皇后樂隊、披頭士、邁克爾-杰克遜,他們在達到巔峰之后嘗試全新專輯的創作,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羅南持續不斷地在閱讀書籍、傾聽音樂、欣賞電影,其實并不是在度假,而是在不同領域的藝術創作之中暢游,尋找創作靈感,他甚至還前往美術館、博物館欣賞了繪畫和雕塑等等藝術。
也正是因為如此,狗仔跟蹤的時候,就可以看到羅南在沙灘閱讀詩集,又或者是前往藝術畫廊欣賞作品。
這絕對不是演戲。
羅南沒有那樣的空閑時間為了狗仔而改變自己的日常生活,所有的所有全部都在汲取不同的創作靈感。
“七”的輝煌,是榮耀也是壓力,對于這一點,羅南非常非常清楚;但如果太過執著于前作所帶來的壓力,也可能會丟掉創作本身的初衷,為了突破而突破,反而可能陷入過猶不及的災難困境。
“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暫時忘記前一張專輯的成功,重新回到新奧爾良的時候,又或者是遇見斯庫特之前的時候。”
羅南的話語讓馬克西姆緊蹙起眉頭,“你在說什么?”
羅南爽朗地大笑起來。
“抱歉,我現在開始說人話。”羅南還有心情自我調侃一番,惹得奧利和克里夫雙雙哧哧地笑了起來,馬克西姆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他現在很焦慮,好嗎?沒有心情開玩笑。
羅南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表示歉意,但眼底還是閃爍著笑容光芒。
“我的意思是,從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