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葉覺得自己已經被遺忘了,似乎在樂隊的生活里被抹去一般,她開始擔心馬克西姆是不是已經厭倦了自己。
看著眼前的陌生臉孔,朱麗葉有些煩躁。
然后,朱麗葉成功找到了兩個來自紐約的臭名昭著的骨肉皮,她們當初在底特律的一場生日宴會上偷走了大量生日禮物,隨后消失了一段時間,卻在今天又出現了。
焦躁和憤怒交織的情緒沖上大腦,朱麗葉試圖上前和她們好好地撕打一場,但煙葉的效果開始上頭,世界暈頭轉向,以至于她站不穩,才剛剛邁步就差點摔跤,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搖搖晃晃的視線余光看到一個叫做達倫的孩子把鞋底粘著的大紅色奶油蹭在臟兮兮的劣質地毯上,在朱麗葉的模糊視線里,那些奶油似乎融入太平洋,然后整個海洋都變成了粉紅色,一點一點順著房間的角角落落蔓延開來。
租來的鋼琴上,有人彈奏了一首小夜曲,隱隱約約聽起來好像是一日國王不曾正式發表的作品,應該是叫做……“兇手”?
傳聞說是羅南在科切拉音樂節為奧利創作的一首作品。
旋律在派對的嘈雜與喧鬧之中被淹沒,并不響亮,但朱麗葉卻感覺自己的聽覺特別敏銳,準確地捕捉到潺潺流動的旋律,似乎可以聽見若隱若現的歌聲在唱著含糊不清的歌詞——
“親愛的,你一直在慢慢殺死我,你是兇手……”
輕輕的、暖暖的、癢癢的歌聲在耳膜之上跳躍著,迷迷糊糊之間,朱麗葉就無法控制地開始想念馬克西姆,那個該死的兇手,想念到心臟蜷縮起來,似乎就要裂成無數碎片,整個人就暈乎乎地遁入黑洞漩渦之中,平復的情緒再次沸騰起來,眼眶一陣溫熱。
以至于,她差一點就要錯過馬克西姆的電話。
叮鈴鈴。
叮鈴鈴。
手機鈴聲大作。
震耳欲聾的嘈雜聲響和溫婉動人的鋼琴旋律交織在一起,驚天動地的手機鈴聲就好像火山噴發般沖擊過來,滾燙的巖漿和渾濁的火山灰浩浩蕩蕩地沖刷過來,整個世界就陷入龍卷風的動蕩與混亂之中。
嗡嗡嗡。
嗡嗡嗡。
朱麗葉的大腦一片混亂,整個腦干一陣陣抽痛,暈暈乎乎地天旋地轉起來,等她意識到這是什么聲音的時候,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卻差一點就要把手機掉落在地上,然后,就好像小丑雜耍一般,雙手拋接手機、腳步跌跌撞撞,以撲街的姿態沖出人群,逃離到陽臺,在電話即將被掛斷之前絕望地完成了接聽。
“嘿,甜心。”
是馬克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