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暖城]當職,賺得多,面子也打,但其中心酸,只有自己清楚。
日夜見不得妻女,讓妻女當留守村子,他心中無奈又痛苦,好在每逢發工錢時,都是讓老家村子的守衛隊,直接送到妻女那邊的。
自己過得苦點不算什么,妻女過得好就行。
想到這,初豆心情才稍稍好轉。
壓下情緒,正要起身繼續巡邏。
不知是不是蹲的久了,還是最近操勞過度,這一起身,竟有些頭暈目眩。
等穩住身形的時候,視線一下看到了遠處的墻頭。
下一刻,初豆臉色大變,瞳孔猛地收縮,瞪大眼睛,滿臉驚懼之色。
只見[天噬]的烈日之下,滿城墻的小手,正如野草般隨風飄揚。
那密密麻麻的小手,看得人心驚肉跳,初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雖烈日在上,卻如墜冰窟!
初豆剛要大喊出聲,忽地心臟猛地一絞,激烈的疼痛從胸口涌現,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瞪眼眼珠,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珠……兒……”
口中最后的聲音,念得是女兒的乳名。
意識逐漸黑暗中,他隱隱聽到了腳步聲,和前面剛剛走遠的同伴,奔跑回來的黑影。
但也只是如此了……
“什么情況?!”
這只巡邏的守衛隊小隊長,叫做封藥,他是第一時間看到初豆倒下,帶著人就趕了過來。
“初豆?初豆!兄弟!兄弟!!”
查了查鼻息,試探了下身體情況,封藥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們這只守衛隊,成員穩定多年,相互之間親如兄弟,熟識這么多年,有著生死交情。
沒想到初豆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了!
封藥早就知道初暖城最近不安生,但沒想到,兇險到這種地步!
他們都聽過初豆的牢騷,什么干完這一年就退休回家陪妻女過踏實日子去,還時常說與妻女的有趣日常。
卻沒想到……初豆還沒回去見妻女一面,就永遠地離開了。
拳頭驟然握緊,封藥紅著眼睛,咬牙對其他人搖了搖頭。
“死了?怎么可能!”
“怎么會!明明只是分開這么一會時間,怎么就……”
“早知道剛才就不單獨留下他!誰都知道他這人心底軟,平日愛裝著嚴肅,這么多年兄弟,還這樣……若是剛才我們一起留下……”
周圍的守衛也都紅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憤怒的咬牙切齒。
既為初豆的死而憤怒,也為詭異的兇殘的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