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當年是多么羨慕這種帶著壓力的愛啊,我常常想要是把我換成你,這種幸福的日子,過上一天也是美美的。”鈴子又喝了一杯,喃喃自語道。
“每個人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劉麗麗已經不知道喝了幾杯,肉串也吃了大半,開始傻笑。
“喝的差不多了,我已經飽了,我們回去吧,趁你還沒有醉倒,不然我可扶不動你。”鈴子看了看已經見了底的啤酒桶,將劉麗麗拽了起來。
“好!我們回去徹夜長談,一直到天亮!”劉麗麗走路有些歪斜,好在神智還算清醒,鈴子一路扶著她,好歹順利回到了房間。
已經凌晨兩點了,劉麗麗倒在床上便響起了鼾聲,鈴子用涼水洗了洗臉,臉上的熱度退下去了,腦子也跟著清醒起來。
看來今天要斷更了,存稿昨天就用光了,鈴子盯著手機發呆,一點睡意也沒有,思緒又飄回了那個冬天。
鈴子在羽絨服袋子里發現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瑞安商貿胡勁,后面是一串數字,鈴子知道那是手機號,她看到劉麗麗的爸爸有一個手機,成天粘在耳朵上打電話。
在手提袋最下面,鈴子發現了一百塊錢,很顯然,那是鈴子給胡勁的衣服錢,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的放進了袋子里。
這個胡勁人真好,發廊老板娘說他是大老板,還說他根本不是來進貨的,而是來送貨的,胡勁是南方人,每年他都要親自來鳳凰城幾次,把南方的貨帶過來,再把北方的貨帶回去。
老板娘還說胡勁家世代經商,經驗老道的很,經常親自跑到鳳凰城來挑選南下的貨品,人又長得溫文爾雅,完全不像一個奸商,這個是老板娘的原話。
說不定這個羽絨服就是他帶來的,根本不是他要進貨,南方進什么羽絨服?鈴子拍拍腦袋覺得自己很傻。
鈴子把名片好好的收藏起來,她怕這張小紙片丟了,還專門找個本子把電話號碼抄了下來,以防不測。
仿佛有了什么力量撐腰一般,鈴子整個人都變了,當她畫了淡妝穿著白羽絨服去上班的時候,火車站上的幾個小青年都看呆了。
“我去!這小黃毛丫頭開竅了啊,一打扮還真挺好看。”
“怎么?你動心思了?”
“好是好,我一想到被老齊那個老家伙沾過了,我就有點犯膈應……”
鈴子聽了這些議論,也只是冷笑,這些混蛋好像自己能跟他們沾上關系似的,簡直滑稽。
至于老齊和石老五,鈴子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每天上班下班都昂首挺胸的,像只身形矯捷的小鹿,一眨眼便將背影留給了他們。
大年初一不用上班,小小的縣城反正也沒有幾個人出門,候車室的小超市暫時關閉,鈴子一大早給奶奶拜了年,人便不見了,氣得季學英起來直罵養了個孽畜,眼里完全沒有父母。
鈴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好了硬幣,來到縣城中心的公用電話亭,猶豫了一會兒,最后她咬了咬好看的嘴唇,下了決心似的給胡勁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