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葛泰去后宮見劉芷若的事，瞬間就傳到了龍嘉懿耳中。
他想到劉家幫著龍承浩在背后做的那些缺德事，眼底的冷色頓時浮現了出來，那擱在御案上的手更是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表示他此刻正隱忍著極大怒火。
“傳朕旨意，劉貴妃要是思家心切，朕便剝了她貴妃封號，從此攆出景禧宮，成全她回家當孝女！”
“是！”
陳生在人退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龍嘉懿一眼。
他見皇帝眼底殺意未褪，立刻低頭繼續研磨，甚至連大聲喘息都不敢。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你是認為朕下手重了？”
龍嘉懿轉頭撇了陳生一眼，眼底的冷色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陳生趕緊放下手中墨錠，跪在地上請罪，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圣意。”
“動不動就跪，你覺得自己兩膝蓋是鐵打的？”
龍嘉懿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他在示意陳生起來后，才緩緩開口說道。
“朕原以為秦府只是太子手里的一枚棋子，卻沒想到那秦琬茹竟然自帶‘西域麝香催情毒’。皇后產下軒兒血崩時，整間屋子彌漫著蘭花香，當時竟是沒有人察覺到這就是那催情毒。”
龍嘉懿說到這，用力在御案上重重打了一拳，“要不是堇宇航說這是真正‘西域麝香催情毒’的味道，朕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皇上您在六王府暈倒時，老奴聽到您喊了皇后娘娘的名字，這才意識到問題。只是，當初皇后娘娘說您寵幸貴妃娘娘時，體內殘留了催情毒，但味道似乎不是那蘭花香。”
龍嘉懿點點頭，“朕在事后問過堇宇航，他說真正的‘西域麝香催情毒’就是秦琬茹身上那股味道。朕之前聞不到，表示對方在朕身上用的量不夠重。皇后產下軒兒之所以會血崩，是被人在生產時動了手腳。”
龍嘉懿想到鳳晉妍的死，眼底的恨意不由得涌現了出來。
他也是在得知秦琬茹的血液問題后，立刻重新調查了當年替皇后接生的那幾名產婆，這才得知她們在皇后去世的第二年全部失蹤了。
如果這事真的跟劉芷若有關，那她們極有可能是被一起滅口了。
陳生看著龍嘉懿悲痛欲絕的樣子，立刻在自己嘴上打了下。
“皇上，逝者已矣，皇后娘娘若泉下有知，定是不愿看到您這個樣子。”
“你下去吧，朕要獨自待一會。”
“是！”
陳生悄聲退出御書房時，正好在門口碰到了龍星宇，他趕緊下跪小聲請安。
“王爺，皇上累了，您若沒急事，還是晚點再來找皇上吧。”
“是宇兒嗎？”
“父皇，是兒臣。”
龍星宇聽到龍嘉懿的聲音，立刻進了御書房。
龍嘉懿的神色也在見到龍星宇時，稍微緩和了些。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
“不必多禮。”
龍嘉懿從御案前離開，示意龍星宇與自己坐到邊上，“宇兒，來陪朕下盤棋。”
“是！”
龍星宇主動將棋盤擺放好，并讓龍嘉懿先選黑白棋子。
“宇兒，這些天在大將軍身邊可覺得辛苦？”
“回父皇，兒臣待在鳳家軍里雖然辛苦，卻是受益頗多。鳳家軍的每一位將士都身經百戰，聽他們一言，兒臣也深刻認識到了何為‘紙上談兵’。”
“那你倒是跟朕說說，你都在那學到了什么？”
“……”
龍嘉懿一邊跟龍星宇下棋，一邊問著他在鳳家軍里的情況。父子之間也少了君臣禮儀，多了一絲骨肉之親的味道。
守在外面的陳生在聽到屋內的笑聲時，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