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還沒完全清醒,腦子有點懵,茫然問:“這里是哪里?腰腎身,還是別的地方?”
話落,就感到男人微涼的手掌覆上她的指尖,帶著她解開了盤扣。
而后,褪去外衣,把她的小手從里衣塞進去。
溫暖柔軟的指腹觸到他的腰線,涼涼的,滑滑的,也很緊實。
“這里,給你摸,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小冊子上寫了,女子喜歡男人的腹肌。
他像是服軟,那雙總是顯得極有侵略性的鳳眸收斂了光芒,妖氣十足的面容浮現一層淺淺的溫柔。
美人撒嬌,誰能頂得住?
唯有她!
“這個啊,得我先摸了再說。”
時歡含笑望著身上的人,小手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便看到他猛地變了臉。
有些人,總是表現得像個風月老手,實則根本就是沒出過籠子的小雛鳥。
姬夜喜歡看話本子,什么類型的都涉及一點。
典型理論知識豐富,實戰經驗為零的假想型選手。
摸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差點就潰不成軍地把身下女孩吞了。
但是,那只小手沿著他腰的兩側,開始一路往上。
他臉色隨即微變,眼底復雜糾結,很想制住女孩作亂的手。
但掙扎一番后,他隨她了,眸子里的情緒也漸漸沉淀下去,變得晦暗空寂。
似乎隨著他的低落,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許多。
時歡軟聲問:“你不愿意?”
并不是。
他本就打算脫的。
所以現在是在做什么?
自嘲地輕笑了下,尾音帶著點勾人的意味,他道:
“你繼續。”
美人都點頭了,時歡自然不再矜持,爽快地扒了他的里衣。
肌膚賽雪,白的晃眼。
但她的注意力卻都被他左胸膛的紅色痕跡吸引住了。
一根根的紅線,沿著血管的走向,從心臟的位置,逐漸擴向四周。
她抬眸,目光柔柔的,聲音輕輕的,說:
“跟你說了,我這人小氣,想我消氣,只摸是不行的。”
溫暖的雙手緩緩上抬,捧著姬夜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得用你的秘密換。”
她其實并不知道姬夜胸口有問題,只是,剛摸他的時候,觀察他的神色,覺得他的身體里藏著秘密。
也隱隱感覺得到,他來這里,是想要告訴她這個秘密。
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下,聽他道:
“好,我說給你聽。”
“我七歲的時候,被強行喂了一種毒藥,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只是從那之后,心口總是疼,但沒死,我終是到了東嵐。這里的人很不友善,喜歡欺負我。有一次差點被打死,不過很遺憾,依舊沒死成。”
他畢竟是質子,剛送來不久就給活活打死,傳出去太難聽。
“有個太醫半夜過來了,他說我治不好的,中了噬心草的毒,活不長,何必浪費宮中名貴的藥材。”
噬心草,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草。
中毒后胸口會逐漸出現紅色的血線,血線隨著中毒時日延長而增長。
長到覆蓋整個心臟大小,生命也就到頭了。
它不會立即要命,但它會一點一點吞噬你的生命,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死亡。
何其殘忍。
偏偏,逼他服下的這毒藥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泛紅的眼眸垂下,他看著時歡,露出了一絲脆弱和難過:
“我生來即是罪惡,所以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愿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