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火耳激動,要知道這個世界的**oss時日無多,黑化值卻還剩一大半,它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
時歡麻木臉:“你是魔鬼咩,笑到明早我還能有命?我得笑死。”
火耳:其實,如果黑化值降為零的話,你死了也無妨,正好去下一個世界。
但是這話說出來,先死的肯定是它。
不能說,要保持沉默。
被它這么打岔,時歡笑不出來了,拉開椅子坐下。
阿春嬸嬸廚藝很好,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開。
她咬了口排骨,仰起臉蛋,吃完都沒見姬夜落座。
仰起臉蛋問:“你不餓嗎?為什么不吃晚飯?”
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對食物的排斥。
這是厭食癥的癥狀。
姬夜歪過腦袋,像個任性的孩子,慢騰騰道:
“不想吃。”
他沒有正面回答時歡的問題,一臉的倔強,兩邊臉上都清清楚楚地寫著:
不吃,別逼我。
時歡放下筷子,甩了甩右手,秀氣的眉頭輕蹙:
“不吃就不吃,可我手還酸哎,你能過來給我布菜嗎?”
姬夜有點掙扎,天一黑,他就反感食物的味道,多年習慣,讓他本能排斥。
但是,目光緩緩移向時歡那只手……他的鍋,他得擔著。
長袍搖曳,慢悠悠挪到時歡身邊,他彎下腰把椅子朝她靠近了些,希望聞到的都是她的味道。
抿唇糾結一會,強調:
“只布菜。”
時歡:“還要喂。”
姬夜:……寄人籬下,侍候主子是應該的。
他夾了顆青菜,動作不甚熟練,卻很有耐心。
兩個人,一人夾菜,一人吃菜。
晚風清淺,歲月靜好。
解決桌上一小半菜后,他忽然聽到女孩極輕極軟的嗓音:
“姬夜,你是不是很疼?”
拿筷子的手猛地頓住,就見女孩朝他看過來,溫柔的目光像是世上最有效的良藥,治好了他所有的傷痛。
喉結滾了滾,他道:
“已經習慣了。”
時歡望著風輕云淡的他,怎么可能不疼呢。
像她,肚子餓了一會,就覺得胃里燒得慌,絞得難受。
他只是習慣了,并不是不疼。
時歡想他在最后的日子里,過得舒服點,別受承太多痛苦。
但這事不能逼得太緊,軟聲哄道:
“不吃東西,喝點甜湯好不好?”
除了補湯,廚房還準備了小米甜粥,小米養胃,適合他。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剛剛還悲戚入眉的男人,瞬間來了精神,笑得十分蕩漾:
“你在哄我嗎?知不知道,哄人要談條件的。”
他哄她的時候,可是連底褲都交出去了。
不過她畢竟是主子,哄他的話,要求不能太高,外衣去掉就行。
時歡真心覺得,姬夜是這幾個世界里,最現實的一個了。
現實狡猾得明明白白,又可惡又奸詐。
但他說的話沒錯,于是伸出小半截手指,比劃道:
“我身單力微,你只能提這么點小小的要求。”
姬夜這個人,看著慵懶散漫,卻比誰都懂得抓住機會,果斷開口:
“你今晚在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