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剛轉身就被拽了回去,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拉到了他懷里。
因著穿了高跟鞋,她與他的身高差縮短了好幾公分,額頭直接撞上他的唇。
時歡:……懷疑狗男人故意占便宜。
她抬手狠狠抹了下碰到的皮膚,仰起臉,控訴地瞪著他:
“端的衣冠楚楚,偏生無恥下流。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樣,只是貪圖我的美貌。”
娶妻娶賢,納妾納顏。
想不到看上去墨守成規,古板傳統的男人,風流起來也是個老封建。
這男人思想太惡劣了。
時歡忽然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想要調教好他,怕是要一番費功夫。
傅修垂著長長的眼睫,鏡片下的黑眸明明沒什么溫度,可落在女孩眼里,卻光華灼灼,無比燙人。
她很漂亮,這點毋庸置疑。
可皮相之下的她,更加令他惦記。
他看著她,菲薄的唇一張一合:
“男人都下流,我也不例外。但我跟他們一樣,我不風流。”
迄今為止,他只沖動過這一次。
對一個明目張膽調戲他的女孩上心,以前從沒有過,他很肯定,以后也不會有。
眼前唯一的這個,他要抓住。
時歡睜大眼睛跟他對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清心寡欲,連襯衣領最上面那顆扣子都扣得好好的男人,是怎么面癱著一張臉,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他還沒放開她,而且握住她手的力量比之前大很多,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她掙脫不開,索性也懶得動,要笑不笑地盯著他問:
“所以你解釋這么多,纏著我這么久,是要告訴我,其實……你只想對我耍流氓?”
漂亮的桃花眼因著生氣泛起一層水霧,格外的惹人垂愛。
傅修沒說話,他昨晚還沒這念頭,但現在有,他否認不了。
黑曜石般的眸里生出星星點點的暗光,被鏡片遮擋著,波瀾不驚地回她:
“沒有只想那樣,主要是想跟你道歉。”
這一次,不等時歡開口,他又道:
“還有,婚不是我退的。”
什么?
時歡詫異,盡管覺得這個男人不會說謊,還是反問:
“我們昨晚才見過一面,今天就和我退婚,現在說跟你無關,你自己信嗎?”
她對這點很在意。
之前的用錢砸人可以當作他思想有問題,跟她見面后退婚,那是感情問題,她更在意后者。
傅修抿著唇,他不是話多的性子,除了談判桌上,很少一次說這么多話。
喉結滾了滾,漆黑的眸目光深沉晦暗,他的語調依舊很淡:
“我剛剛才知道你是誰,訂婚一事,自始至終都是傅家的手筆。”
他一開始拒絕過,但是傅家不會在意他的想法,只會無底線利用他的價值。
當初要訂婚,是爺爺打的電話。如今取消,也是爺爺打的電話。
可本質上沒什么不同,都只是告知他結果,不會征求他的意見。
如果沒猜錯,他們宣布取消婚約前,就已經為他選好了下一家聯姻對象。
只待同對方談好條件,又會再次像出售商品一樣,把他賣了。
時歡覺得男人此刻的氣壓太低,于是伸出白嫩嫩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桃花眼勾人嫵媚,嗓音嬌軟撩撥:
“我們昨天就見面了,你卻剛剛才知道我是誰。所以你這意思是,我昨天沒引起你的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