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沖他露出個假笑:
“不嫌棄,王爺這般年紀都能住的地方,我這么年輕,肯定也能住。”
呵,想讓她當炮灰,門都沒有。
司凌挑了挑眉,這是諷刺他老?
太子十五,他二十五,用年齡人身攻擊,他還真無法反駁。
緩緩后退一步,做出請的姿勢:
“那就,只能委屈太子在寒舍將就一段時間。”
“嗯,只好如此了。”
時歡聳聳肩,移步王府。
清俊秀氣的小臉氣鼓鼓的,寫著明晃晃的不高興。
心里也在不斷地嘆息,哎,現在任務越來越難了,**oss竟然開局就千方百計想弄死她,太寒心了。
聽到少年低低的嘆息聲,司凌看了過去。
視野里只有耷拉著的小腦袋,懨懨的,又喪又頹。
一向沒什么感覺的心臟在這一刻,悠地生出一股淡淡的刺痛感。
可少年壓根沒搭理他,從面前經過,被侍衛們保護著越走越遠。
望著那削瘦單薄的背影,男人不自覺擰緊眉頭。
雙手負在背后,呼吸逐漸變沉。
好一會,他才有了動作。
轉身之際,余光掃到被子上的窄布……不認識那是什么,看過就過了,打道回府。
這一夜,司凌失眠了。
腦袋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想。
只偶爾幾個瞬間,那片空白,被一團圓滾滾的黑代替。
發現刺客的第一時間,他想的是,太子這個時候出事,肯定跟三位皇子脫不了干系。
不管是誰的手筆,他們三個都會被懷疑。
等了那么久,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發難皇嗣。
興許可以一舉清掃所有障礙,從此名正言順獨攬大權。
所以,他阻止了侍衛前去營救。
然而,剛抬手示意,少年清秀干凈的臉便浮現在眼前。
鬼使神差的,阻止的動作變成了命令行動。
確定他沒事,心情莫名其妙放松下來,可那人卻生氣地扭頭就走了。
沒搭理他。
之前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的人,這會居然沒理他。
心情莫名其妙很糟糕,睡不著。
時歡被安排在西廂房,雖是廂房,但條件絲毫不遜色于之前的清雅別苑。
剛跟人打了一架,身體更乏了。
心事再多也抵不過困意,她躺床上就睡著了而且,睡得特香。
早上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時不時還有紅杏溫柔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可醒了?”
紅杏是個知分寸的丫鬟,喊了一句后就會歇一會,不會一直喊。
時歡望著天花板茫然地發呆,思維清明后,立馬驚得坐起來,第一反應是完了。
她的裹胸布落在了別苑。
這樣豈不是……低頭看了眼胸前,一時惆悵不已。
有沒有裹布,好像沒啥區別。
將衣服穿好后,那就是真的沒區別。
她打開門,紅杏領著幾個丫鬟小廝進來,伺候她洗漱。
紅杏將托盤里的陶瓷碟子一一擺好,屈膝福禮:
“殿下,王爺先前命人來傳,請您吃完早膳后去書房找他。”
時歡想到昨天,攝政王當著其他三位皇子面前說,他要親自教她。
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那該學的東西,她都得學。該承下的擔子,都得擔著。
當然,該拿下的人,也得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