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侍衛會去請大夫,你不要亂動。”
房門關上,司凌沉聲說著,陰柔的面容冷若冰霜。
看著白色里衣上逐漸被浸濕的深紅,眼神仿佛淬了冰,喉結滾了滾,啞聲道:
“冒犯了。”
他撕開了時歡的里衣,直接拔出箭,而后迅速將手貼在她胸前。
那里沒什么太大的起伏,但手覆上去,跟他自己的觸感明顯不同。
腦中閃過一個畫面,他想起之前在別苑見過的那條白色窄布。
那個時候就該看出來的,可恨的是他從未見過那種東西,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誰知……太子竟是個女孩。
短箭被抽走的毫不拖沓,后背一陣劇痛,時歡剛尖叫了聲,這人的手就覆了過來。
她呆了!
雖然她沒打算一直瞞著他,想著先培養培養感情,待時機成熟,肯定會如實相告身份的事情。
但是,這也太突然了點,而且方式太粗暴了些。
“王爺……”時歡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不要說話。”
司凌淡淡打斷她,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救活她。
內力不斷輸入女孩體內,拔掉箭的傷口有黑色的血源源不斷溢出來。
黑衣人說的不錯,這的確是毒。
說話動氣會加劇毒性擴散,他抿著唇,不再開口,內力不要錢似的往她身體里輸送。
意外的是,黑色的血很快就流完了,變成了正常的紅色。
時歡只覺得意識再次有些模糊,血流太多導致。
她有氣無力地說:
“王爺,我已經吃過解毒丸,沒事了。你不用繼續給我輸內力……”
太子連身份都隱瞞得死死的,身上帶著他不知道的靈丹妙藥不奇怪。
司凌沒回答,伸手探上時歡的手腕。
脈象微弱卻并無大礙,而且,這弱很可能只是因為她是女子,脈象天生比男子弱一些。
他重新看向露在外面的后背,皮膚光潔如最上等的絲綢,琵琶骨線條柔順。
看人看骨不看皮,她的骨架很窄,穿著衣服的時候其實看不大出來,眼下,衣服一脫,男女之間的差別很容易就能分辨。
司凌沉默著把她抱回床上,門外響起宋侍衛的聲音:
“王爺,屬下已將大夫帶到。”
他看了病懨懨的女孩一眼,起身去開門,面無表情把大夫的藥箱接過,淡聲吩咐:
“這里沒事了,送大夫回去。”
宋侍衛:……沒事你拿人藥箱?
司凌可不管他的疑惑,碰地一聲,把門關上。
回了屋里,時歡因著失血過多都快睡著了。
察覺他坐到床邊,勉強又清醒幾分。
一雙清潤的眸子平日里就夠脆弱了,這會受傷,更顯得可憐巴巴。
對視一眼,司凌淡淡移開視線,聲音透著兩分疏離:
“傷口需要包扎,你若愿意我就給你處理。你若不愿……”
“愿意,快點吧,我感覺我要死了。”
司凌垂眸,他想說的是,不愿,他也要處理。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讓她死。
女孩臉上蒼白,病弱西子,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消失不見。
這個意識一出,司凌沒再猶豫,當即解開了纏在她身上的白色長條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