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掐斷,言恪收起眼底的陰鶩,抬頭輕聲問:
“這聲音,是上次那個大叔,他想欺負姐姐?”
“是的。”
時歡點頭,聽都聽到了,沒必要隱瞞,將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她挺直背脊:
“放心,姐姐很厲害,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倒是他,被人趕下車,有家不能回,小可憐一個。
看著男孩精致的面龐,她蹙眉問:
“你今天來找我,可是有事?”
問題一出,言恪睫毛顫了顫,似是有些羞于啟齒,咬著唇低下頭。
時歡也沒催他,做了會心里建設,兩人目光重新對上。
他小聲道:“嗯。”
“你說。”
房間位置靠西邊,采光不好,屋里比其他地方要冷。
橘黃色的霞光照進來,鐸上了一層金黃,卻并沒有增添暖意。
言恪今天穿的是他自己的黑色衛衣,襯得皮膚愈發白皙干凈。
這樣的膚色,顯冷。
他雙手不安的攪著,眼睛很亮,透著一往直前的勇敢,很認真地說:
“阿言,想追姐姐,想做姐姐男朋友,想做姐姐的丈夫。可以嗎?”
還真不客氣,一口氣,提了三個要求。
眼角止不住地抽了下,時歡雙手撐在兩側,穩住身體。
“你還小,想得太遠了。年輕人心性不定,還沒開始戀愛就想著結婚,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還不如一心一意追她。
話說,她還沒正而不經地被他追求過。
這么一想,竟然還有點期待。
大概是聽出她語氣并不反感,言恪揪著的手指松開了些,眼里溢出星星點點的笑,兩排牙齒整齊潔白。
“我是以結婚為前提追求姐姐,所以不遠。還有,我成年了,不小。成年人,會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我對姐姐,是認真的。”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她。
說完,又強調般地補充一句:
“姐姐昨天說了,會信我。”
他緩慢地眨著眼,眸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委屈。
偏偏,說出來的話又令人無法反駁。
“……那你先追我,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姐姐的意思是,允許我追你了嗎?”
言恪有點激動……額,估計不止一點,話沒說完,就已經直起身,一張臉湊近時歡,只差一點就吻到了她。
兩人距離很近,看著女孩粉嫩嫩的唇,腦中很快浮現可恥的想法。
聽到一聲軟軟的“嗯”,他忽然就不止想想那么簡單。
意識到自己想干什么,他心里又羞又惱,一邊唾棄自己禽獸,一邊又緊緊抓住努力爭取來的機會。
控制著嗓音說:“那么,從現在開始,阿言會認真追求姐姐的。”
壓下將要噴薄而出玉望,他極盡克制地摸了下時歡的頭發:
“那阿言先回去準備,姐姐要好好休息。”
“好。”
時歡彎起眼睛,十九歲,正是沖動的年紀。
雖然忍得很辛苦,但是,他克制住了。
望著閉上的房門,她搖頭失笑。
視線不經意瞥過言恪剛剛坐過的椅子,她怔了怔。
上面,有只黑色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