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說這話,又看了看時間,繼續問:
“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去姐姐家里?才認識不久,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給印象減分。我不是那種輕浮的人,我只對她有想法。”
想了想學校現在的環境,張飛覺得,暫時不回來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不止言恪,他們也能睡個好覺。
于是:“我記得兩句真理:近水樓臺先得月,打鐵要趁熱。你那姐姐都松口了,你還不趕緊上?告訴你,工作的女孩,無論年紀大不大,都會被家里催婚的。別看你姐姐現在是你階級,稍不留神,她明天就會去跟別人相親。后天,指不定就能給你帶個姐夫回來。”
……再也沒有回復。
張飛擦了擦額頭冷汗,回頭對另外兩個精神不佳的人道:
“鎖門,關燈,睡覺。”
時歡覺得言恪一定回來的,點了一份兩人份的外賣。然后繼續投求職簡歷。
其中兩個已經給了回應,她正慢慢處理著。
少年比外賣先到。
收到了言恪第二次的微信,時歡再次去樓下接他。
一樓門口掛著兩個路燈,燈光灑下來,將少年的身影拉長。
那張精致的臉隱匿在光線里,一半明亮,一半陰暗。
發現她,他回了頭。
“姐姐,我手機落你這里了。”
說話時,眼睛盯著女孩的手。
沒看到他那只手機,他眼里重新燃起光亮,也不糾結沒收到信息的事情。
反正是他追她,本就該他主動回來。
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女孩,他道:
“我還沒吃晚飯。”
小心機,早看穿你了。
時歡也不揭穿他,指了指里面:
“上來吧,我點了外賣。”
她點的套餐,吃晚飯,她說:
“阿言,你該回去了。你才追我第一天,而且我還沒答應你。讓你留在這里過夜,不合適。”
已經九點了,少年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時歡有點疑惑,按之前的判斷,言恪頂多會在她這里多賴會,不至于這樣著急啊,是發生什么了嗎?
精致的臉上閃過明顯的失落,他垂下長睫,遮住眼底的失落。
沉默半晌才輕聲道:
“學校里發生了點事情,室友讓我今晚不要回去。”
安靜幾許,他聲音更低地說:
“我也沒有家了,無處可去,姐姐可以收留我一晚嗎?我睡地上就好。我長得這么好看,去外面太不安全了。”
時歡又想起,相遇第一晚,她無法忘記少年身上的黑暗與冷厲,似乎與夜融為一體。
如今,他努力走進有光的地方,她應該拉他一把。
“好。不過,只有一晚。”
言恪沒有睡地上,因為他太高了,房間太小,空地板沒那么長。
時歡頭疼,總覺得自己被誆了。
最終到底沒趕他走,從柜子里把夏天蓋的空調被也拿出來。
“咱倆一人一條被子……”
把被子放到床上,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看清言恪在做什么,時歡眼皮一跳,壓著聲音問:
“將就躺一晚,你脫衣服做什么?”
男孩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盯著她,十分無辜地說:
“姐姐,我習慣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