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病人一直處于昏迷中，外傷只做了簡單的處理，心電圖穩不下來，哪個科室都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小兔子那種妖力極弱的妖，妖族想用炁偽裝人類的心跳不是件難事，除非受了重創。
這個病人明顯是后者，保不齊內丹已經受損了，只不過人類的醫院檢查不出來。
“主任，您有幾成把握？”
江燃頓了頓，“最多五成吧。”
同事們唏噓，連江主任都只有五成把握，沒人知道江燃其實是在唬他們，偽裝人類的心電圖對她來說太簡單了，把握自然是十成的。
“下午輪到實習護士跟著上臺，您看需不需要換幾個資質深的配合您？”
江燃皺了皺眉，裝作很重視的樣子，“這么重要的手術當然要換，讓護士長和顧凡跟著吧，我們配合過很多次了。”
一伸手就知道給你遞什么刀，一低頭就知道給你擦汗。
江燃喜歡這種配合的默契，也只是單純享受這種工作狀態，但顧凡心里卻有點亂了。
江燃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他倆更是有日子沒聊天了，她這次點名要自己……是刻意的接近，還是只是他想多了？
差五分鐘五點，江燃洗手消毒前接到了小兔子的電話，“怎么，不舒服了？”
電話那頭的小兔子嘬了口奶茶，“沒有不舒服…就是想問問老大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江燃挑了挑眉，“聽你這意思，好像是要親自給我做飯？”
“不，不是，我就是問問，也好提前準備著…”小兔子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還不會做飯呢。
江燃勾唇，“準備吧，大概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能回家了。”
她以為小兔子說的‘準備’是點外賣，然而小兔子卻給她準備了一道‘大餐’，香香軟軟的，就等她回去慢慢品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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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
顧凡有點心煩意亂，他邊上站著的就是江燃，上午聽了那個護士的話，他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江燃低著頭手術，神情專注地伸手道：“止血鉗。”
顧凡沒反應。
護士長發現他走神了，急忙騰出手把止血鉗遞了過去。江燃接過東西，瞟了眼才回神的顧凡，沒急著說什么。
“對不起江主任，我……”
“先別說話。”江燃覺得，在整個心外科看來都很嚴肅的一場手術，就應該嚴肅對待。
顧凡知道自己犯了江燃的大忌，他不專業了。
江燃為了顯示手術的難度，特意把時間拖到了一個來小時，才把縫合工作交給同事，到外面消毒了。
顧凡緊跟著出來，“江主任，真的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人都有走神的時候，可以理解。”江燃淡淡的說，“不過你不應該對我說抱歉，你應該對病人說一聲抱歉。”
“我會的，可我剛才差點影響了您的狀態，對您說抱歉也是應該的。”顧凡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您晚上有沒有空，可以讓我請您吃個飯嗎，就當是賠罪了。”
或許走神是因禍得福，江燃可能會同意他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