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老奴失職,請您懲罰。”
原本應該早就熄燈的容公館里此刻燈火通明,大廳里跪著一群瑟瑟發抖的傭人。
他們一個個臉色煞白,身軀無力的叩頭趴在地上。
孫管家一大把年齡跪在眾人之中,臉上帶著無盡的懊悔之色。
他看家不利,竟然連夫人什么時候跑出去的都不知道。
“管家年紀大了,這次免罰,直接扣掉工資。剩下的人全部送去執行家法。”
“二爺,老奴嚴重失職,懇請您責罰!”
“白墨,按照我的意思趕緊執行命令!”
容戾淵眸色暗沉,身上陰郁的氣息席卷四周,使得大廳內的氣氛分外壓抑低沉。
他放在沙發上的手不停的收緊,仿佛要將它的皮給扣下來。
男人的指節泛白,青筋爆突,血管鼓脹起來,清晰可見。
白墨嚴肅恭敬地頷首,“是,屬下這就將人帶下去。”
二爺已經出動大部分人馬去找夫人了,可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也難怪爺周身的戾氣會暴漲。
“踏踏踏——”
這時,寂靜無聲的大廳里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響。
那聲音由遠而近,由弱變強,清晰的落在眾人的耳朵里。
跪在地上的傭人們屏住呼吸,心臟劇烈跳動。
他們閉目祈禱,希望來的是夫人,這樣就能免去一遭刑罰。
慕長纓站在大廳里,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陰云密布的男人,嗓音變得弱弱的,“阿淵,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嗓音,傭人們跳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來。
放松下來時他們才發現后背的衣衫竟然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
容戾淵眸中閃爍著冷冷暗芒,他起身大步朝她逼近。
心中滔天的怒火滾滾燃燒,可在看見她濕透的衣衫時頓時就熄滅了,眼眸里的郁氣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纓寶,你跑出去就是為了折磨自己?”
“誰給你的資格讓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你的身軀?”
他伸出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四目相對。
這動作看似蠻橫,實際上他動用的力道很輕,并不會傷到她一分一毫。
“你要記得,你全身上下都是屬于我的,你不能傷害自己。”
他注視著慕長纓,眼眸里帶著病態到極致的偏執深情。
兇殘冷酷之中又有著獨特的溫柔,這是他對她獨一無二的示愛方式。
“阿淵,我是屬于你的。這輩子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是,永遠都不會變。”
慕長纓嬌軟的小臉上帶著竭誠的嚴肅,眸光也堅定不移,似乎真的會永不言變。
她的瞳孔里倒影著他的面容,那偏執病態的丑相讓他心臟一抽。
她有多美好他就有多丑陋,仿佛他們就是兩個極端,天堂與地獄的距離。
“纓寶,我信你,不論什么時候我都相信你。但下次出去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你不見了我會心慌,還會狠狠的懲罰這些看護不利的無用之人……”
容戾淵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神情陰沉又帶著點脆弱地望著她。
他的纓寶那么善良,一定會舍不得他懲罰這些人。
所以……她下一次一定會乖乖的,不會私自偷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