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瞳孔微縮一瞬，很快就遮掩好情緒。
他禮貌地點頭，伸出手說道，“厲律師，好巧。”
厲南風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全律師，不巧。”
他臉色淡然自若，眼神被鏡片完美的遮掩令人感到捉摸不透。
兩人握手的瞬間，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起一股詭異的硝煙。
這一次陪同林陌出席開庭的還有靳肄業，他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孩兒，心中一瞬間已經千回百轉。
“纓纓……”
他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深情不移地盯著她，似乎是想要將她融為身體骨血與他成為一體。
這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極其出眾，若這個神情是對著不諳世事的女孩兒做的話，那一定會將對方神魂顛倒。
慕長纓垂下眼眸，伸出小手將散落的發絲勾到耳后。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腰肢上就握上一只大手。
容戾淵摟著她小蠻腰的手收緊，輕飄飄一扯便將她拉入懷中。
“這是我的夫人，靳少爺最好換一個稱呼，比如容夫人。”
“還有……你的眼神虛假得讓人一看就看破……”
他撫著女孩兒發絲的動作輕柔無比，可是盯著少年的神色卻冰涼又陰郁。
這陰沉沉的嗓音含著無盡的危險，讓人恍若是被蟄伏在暗夜里的猛獸給盯上。
“嘿嘿嘿，阿淵，我很喜歡容夫人這個稱呼哦～”
慕長纓身體軟綿綿的倚靠在他懷中，小臉趴在他寬闊堅硬的胸膛上輕蹭。
容戾淵扣著她腰的手再次收緊幾分，“乖，這個稱呼永遠都是屬于你的。”
除了纓寶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使用這個稱號。
“……”
看著兩人光明正大撒狗糧的畫面，靳肄業的心情低落到懸崖谷底。
他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蒼白無力，佯裝出深情款款的假象。
可惡，這個小賤人一定是被睡服了吧，不然對他的態度怎么可能會越來越差？
逼仄的電梯里一室沉默詭異，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叮咚——”
電梯門響起，大門打開的瞬間早就蓄勢待發的林陌第一時間擠開大伙沖出去。
也不知他究竟是因為受不了剛剛那寂靜無聲的環境，還是蓄意想要沖第一給敵人一個下馬威。
全律師一臉刻板嚴肅的理理領帶，“厲律師，一會兒見。”
他看看手表時間，故作鎮定地提著公文包走出電梯。
之前以為只是一件小案子，所以也并沒有費盡心思打聽對方的代理律師是誰。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對上的竟然是瀚洲律師事務所的創始人兼第一王牌律師。
對方的人全部離開后慕長纓等人才從電梯里走出來。
“厲律師，我多嘴一句，這場官司你有多大的勝算。”
黎梨的冰山臉嚴肅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一雙濃密的眉毛緊緊蹙起。
今天這場官司關系到夫人，那是頂頂的重要，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
“黎特助，開庭即是開戰，我這人從來不打沒有勝算的仗。”
縱使被質疑專業能力，可是厲南風臉上依舊不見一丁點怒意，整個人深沉的似是一汪不會泛起漣漪的黑色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