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煩躁地踢了一腳墻壁，“纓姐……今天抱歉啊。”
靠，國內的比賽沒幾天就要開始了，可車隊的人都還不認識纓姐。
慕長纓擺擺小手，“沒事兒。”
起碼，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
楚殷把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
“阿暮，早點回家，爸在家里等著你，我送你同學回去。”
他的臉上溫和之色太過純粹，精湛的演技讓人挑不出一絲差錯。
慕長纓眼里恰當的閃過一絲詫異，笑著點頭，“那就麻煩楚大哥了。”
她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楚殷推動輪椅出門，“你是阿暮的朋友，不麻煩。”
容二爺的妻子……
據查，分堂被一窩端的晚上，這丫頭可沒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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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纓坐在楚家的車子上。
前面司機專心致志地開車，楚殷與慕長纓坐在后座上。
自從上車之后，兩人皆沉默不語，逼仄的空間里彌漫著幾分尷尬。
半天后，他放下手里的書本，抬起頭看著身旁女孩兒白皙的側臉。
楚殷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語氣里帶著點點打趣，“長纓這么輕易就上我的車了，不怕我是壞人？”
慕長纓收回看窗外風景的目光，眼里漾起疑惑，朱唇微啟，“那楚大哥，你是壞人嗎？”
她面上一派輕松，但眸底隱隱泛起絲絲縷縷的狠戾。
剛才一路看來，她發現這個路線根本不是直通容公館的。
車子沒有刻意走向偏僻地區，只是饒了許多的路，把短短的距離拉長了很多。
楚殷喉間溢出低沉的輕笑，“我當然不是。”
“嗯，我相信楚大哥。”慕長纓輕眨眼睫，眸中一片清澈，配合地點點小腦袋。
因為……她清楚的明白，眼前的這人是比壞人更難對付的惡鬼。
“……”
面前的女孩兒表現的單純又無害，毫無心機的仿佛一只手指就能捏死。
但楚殷發現，她一路都開著車窗，單手托腮欣賞路邊的風景。
看美景是假，戒心沒放下是真。
看來，這司機開車的路線不夠隱晦啊。
他摩挲了一下大拇指與食指，“長纓，我剛才說送你回來確實有私心。”
慕長纓心頭一凜，抬起不施粉黛的小臉，溫聲問道，“嗯？楚大哥，你有什么私心呀？”
從上車開始她便故意漏出一點點的破綻來試探楚殷。
果不其然，他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
敏銳過人又擅于洞察人心，他在天陰門里絕對不是碌碌無為之輩。
眼下干脆光明磊落的承認有私心，這是想要打消她的防備呢。
“長纓，聽說你醫術高明，不知你可否為我看一下這雙腿還有救沒有？”
楚殷嘴角依舊含笑，但周身卻染上了落寞的氣息，讓人心碎的忍不住給予他一切。
“當然可以，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慕長纓小手拍了拍胸脯，爽快的應下。
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絲帕放在他的手上，手指搭在脈搏處聽診。
“……那就麻煩了。”見她如此痛快，他心里不禁感到疑惑。
難道是他察覺錯了？她真的只是閑得無聊所以才開窗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