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回來,鐘縈站起身,邊往廚房走,邊說到:“我熬了銀耳湯,給你留了一碗。”
許蟬音跟在她后面:“我爸在醫院照顧我哥嗎?”老許的拖鞋還擺在鞋柜那兒,也沒見著他人影。
鐘老師將溫熱的銀耳湯端給許蟬音,搖頭嘆息:“你爸現在逮著個這么絕佳的機會,怎么可能放過。”
“當然是要守著盛池,給他灌輸些經商之道,如果洗腦成功的話,他就不用每天愁著找不到人繼承家業了。”
說到這兒,鐘老師看向正在喝銀耳湯的許蟬音:“別人家都是搶著繼承家產,你倆倒好,誰都不愿意。”
“你爸最近愁得每天都在掉頭發,我都害怕他一不小心就禿了。”
許蟬音聞言,笑著道:“他那是老年危機,掉頭發太正常了。反正,我是對咱家那幾家酒店毫無興趣。”
可憐的盛池。
鐘老師點頭,縱容道:“你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老許也不敢逼你。”
說到這兒,鐘縈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溱溱,我剛才聽了你的節目,你……”
溱溱是許蟬音的乳名。她一歲那年,家里著了場大火,奶奶讓人給她算了一掛,說她命中缺水。
所以,家里人給她取了這個乳名。
“我沒事兒,您不用擔心我,我說那些都是為了安慰那個小姑娘。”許蟬音放下勺子,打斷了鐘老師的話。
她知道鐘老師在擔心什么,她當初就是看著自己的媽媽被疾病折磨,然后死去……這種感覺雖然不好受,但這么多年來,她已經學會接受了。
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
況且,她有個很幸福的家庭。
鐘縈收起桌上的碗,自然而然地跳過這個話題:“那孩子確實可憐。”
許蟬音點了點頭,想到這事兒,她心里也有點不好受。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發了條朋友圈。
蟬音:愿這個世界少些病痛,多些孩童的笑顏。
發朋友圈的時候苦于沒有配圖,許蟬音想起傅時清給了她一顆糖,糖和小孩子還是很貼近的,所以她便拍了那顆糖,作為配圖發了出去。
還別說,這顆糖長得挺可愛,很上鏡,還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閑著無聊,許蟬音又點進了傅時清的微信頭像。他的昵稱叫QZ,頭像也是這兩個字母連在一起的藝術字體。
朋友圈里,除了一些醫學方面的東西,什么也沒有。
他還是那個他。
看著他的微信,許蟬音想起了正事兒,給傅時清發了條消息過去。
“傅醫生,你可以直接把你那位想要學播音的朋友微信號給我。收了你的報酬。我得積極干活才是。”
傅時清收到她的消息,不禁莞爾,又很淡定地回復道:“太晚了,你早點休息。這事不急。”
蟬音:“那好吧。”
傅時清盯著對話框里的消息看了良久,指尖輕撫著許蟬音的頭像,眸光溫柔。
原本他還以為,她會因為她母親傷心難過的,所以特意在樓下等她。
至于糖,也是用來哄她開心的。
現在看來,她好像很喜歡那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