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
兩人,一馬,一片海棠花。
許喬被他這么抱著,有點冷淡的慢慢分開他的手指。
前頭已經沒有路了。
她的理智也被慢慢拉攏回來。無論如何,放縱,一次就行。
接下來要應對的事。
如何查清這次傳言的來源。還有便是,風云兩洲的關系。
若真是這般受流言蜚語的蠱惑。
風云兩洲一旦邦交惡化……那其中,坐收漁利者,莫若明州。
許喬利落的翻身下馬。
正打算回宮擬旨,吩咐云洲營衛,前往與明洲的邊境駐守回防。
只不過這里離的太遠,龍輦的速度不快,現時還沒跟過來。
雪千醉收攏起落空的手指,動作稍顯那么一絲微僵。
還是很愉悅的看了看她。
薄唇微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淺弧,語調散漫從容。
“姐姐是要回去么?我送你。”
有快馬在。
再宮回去也容易。
許喬清冷的眸底波瀾不驚,還是那么冷靜。
稍縱即逝的暢快淋漓,也還是抵不過這四洲之間的暗流涌動。
終究還是要妥善料理,以防萬一。
她平淡的啟唇,語調平靜,從容,顯得有幾分那么不近人情。
“朕獨自騎馬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萬人之上的陛下,從來說一不二。
不容置疑,更不容反駁。
可他卻牽著韁繩略繞開她幾步,有點慵懶散漫的笑了笑。
午間明媚的陽光底下。
白色的海棠,凌霜馬上,少年一身紅衣,噙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映在她眼底,就像一幅畫卷。
盡管如此,可她深知,這狗狐貍如今可不是個好禽獸。
她紅唇微抿,一言不發,也懶得看他。
幾步馬蹄聲漸遠,凌霜被鎖在附近的老樹旁。
雪千醉就這么轉身朝她走近。
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幽如深潭的眼底掠過一絲戲謔和玩味。
薄唇輕輕的勾起,語調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朗。
“姐姐,凌霜就在那里。你隨時可以騎走。”
許喬看了看他。
沒做猶豫,就朝凌霜走近。
雪千醉卻適時的輕輕牽住她的手腕,有點眷戀,不舍。
輕笑著問她,語調散漫的悅耳。
“偏要走的這么早么?”
嘖。他方才不是說,她隨時都可以離開嗎?
怎么就突然變卦了。
這就有點該死。
許喬冷漠垂眸略看一眼,被男人禁錮住的手腕。
一下,利索的甩開。
紅唇抿起,似有幾分不悅。
冷淡的唇角沒什么弧度,幾乎抿成一條線。
“阿醉,你是不是有點放肆。”
放肆?
他確實挺放肆的。
雪千醉看著她,挑眉,勾起薄唇。
不回答她,卻仍是邪肆的笑著,又打算勾起她的皓腕。
被她一下推開。
下一秒,翻手一根纖長的玄玉煙桿,利落的揚起。
就這么對準他。
雪千醉從容的歪了歪頭。
還是那么慵懶的笑著,慢條斯理的舔了下自己的齒尖。
嘖。
這個訊號……
哼,和這個小王八蛋能在這里打起來……許喬也是一個沒想到。
兩個人都只用了一只手。
一個在凌厲的攻擊,一個在從容的抵擋。
海棠花受虐一樣,滿天飛舞。
不知多久,才停下。
許喬收攏回玄玉,清艷的桃花眼略微瞇了瞇。
危險的仔細打量著對面的妖孽。
丫的,光這只手,就他娘的,這么有力氣?
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地方……
嘖。
她精致的紅唇,慢悠悠的輕抿出一聲微涼的沉笑。
“哼,你敢攔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