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觀察那塊普通的石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好紛紛搖頭。
容晚照病白如紙的臉色,看起來依舊是那么病弱。
他捧著石塊走近高臺,語調低沉。
“祈天禮當夜,奇石現世,此乃天降預警。”
嘖。
什么亂七八糟的。
許喬突然來了點興致,倒要看看他怎么往下編。
紅唇慢悠悠的扯出一聲低笑,“嗯,朕在聽,容相繼續說。”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雪千醉稍顯不悅的捏了下她的手心。
仍然并未側目,卻耷了耷嘴角的弧度。
被他這么一掐,掩在袖口里的手,沒有太大幅度的,悄悄掐了回來。
許喬的力道可沒收著,一下,捏腫了他冷白的手背。
紅唇的弧度逐漸愉悅的上揚。
哼,活該。
就看著狗狐貍面色僵了那么一下,他卻依然噙著邪肆的笑湊過來。
“嘶……小壞蛋。”
一聲耳語,只有她能聽到。
……哼,這也不看什么場合么?
好在沒有旁人能聽見。
許喬略微瞪了他一眼,只聽站在底下,長身而立的丞相大人。
繼而啟唇一句。
“當年云洲歷所記載,尾星隕落,即為天降神石。”
他的語調平淡沉穩。
絲毫聽不出來瞎編的語氣,一本正經,面不改色。
“若尋得奇石落處,則應立即供奉。”
聽到這些,不得不說。
相爺這種說辭,也算靠譜。
要不是看見那塊破石頭太過平庸,她差點就信了。
許喬饒有興致的勾了勾紅唇。
順著他的語調往下說,“依你所言,今夜祈天禮,理應供奉奇石。”
總感覺容相話語間的意思,沒這么簡單。
尋了塊破石頭來,就是想愚弄別人來供奉?
容晚照病白的唇角微扯,莞爾一笑,只是笑容有那么幾分蒼白。
他站在底下,看著臺上的兩人。
他們分明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容晚照清冽的眼底,未逃開一絲難掩的低落感。
病白的薄唇微啟,“不僅如此。”
他停頓一下。
才慢慢啟唇,繼續說了句。
“若奇石落于兩洲交界之地,為求順利供奉。可使龍脈之軀,親自迎接奇石回宮供養。”
……這言下之意。
就是讓陛下重回云洲,只不過找了個供奉奇石的名義。
拐彎抹角的話,可算挑明了。
真不愧是云洲的丞相大人,一張利齒,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
眾人頓時不敢再言語。
全都盯著,這接下來的局面……
許喬有點意外的看了看容晚照。
他抱病之軀,依然撐著病體到了雪洲。
這一頓倉促操作,就是為了,能當面跟她說一句,“回來”。
只是,她現在還不能回去。
狗狐貍身上的邪氣未解,她也只能暫時先留在這里。
她淡淡的微啟紅唇,還來不及說什么。
就聽見身旁的狗狐貍,突然發笑的一聲,略帶著點微諷的語氣。
“相爺真是好本事。”
就這么說著,從容慵懶的執起她白皙的手,暴露在月光底下。
當著所有人,一下,握緊了她的手。
含著笑的語調,依然冷淡。
“不過,我卻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