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處理完江蘇事務的賀元盛,帶著兩萬兵馬,繼續南下。
由于局勢已經初步穩定,所以行軍速度,不是很快。
十天以后,賀元盛抵達杭州,而浙江巡撫,已經帶著浙江官員,在杭州城外等待。
“見過欽差大人!”
賀元盛出現的時候,李善才帶領浙江官員,恭敬的施禮,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親熱。
“巡撫大人免禮!”
之后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又見了幾個浙江重要官員,這才入城。
杭州城,館驛內,李善才跟賀元盛相對而坐,一旁作陪的是,浙江總兵溫言。
“半月前,下官已經收到了江蘇陳士駿的信,長寧侯顧全大局的做法,
實在令下官欽佩!”
今日李善才之所以帶著官員迎接賀元盛,就是因為雙方的根本矛盾已經消失,哪怕他心中有些疑慮,表面文章也會做好。
“巡撫大人過獎了,本侯也是覺得,官紳一體納糧之事,有些不合時宜!”
“那侯爺怎么沒勸阻皇上?”
“皇上決心以下,京中那么多官員都沒說動,本侯又豈能勸住!”
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若是有辦法,楚尚書會讓你們西進勤王嗎?”
此言讓李善才有些尷尬,不過當官的人,臉皮都很厚,馬上開口說道:“侯爺說笑了?”
其實李善才是想試探一下賀元盛,可西進勤王之事,算是他們的一個短處,說起此事,未免有些氣短。
“本侯可不是說笑,江蘇之事,絕不能重演,此言即是勸說,亦是警告!”
說完這句話,賀元盛看了溫言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意。
“侯爺說笑了,有了您的保證,之前的事,自然不會再次發生!”
李善才馬上開口,至于溫言,則是低下頭去,不敢與賀元盛對視。
不過溫言的心中,卻是叫苦不迭,暗自想到,可千萬別提起我去江蘇之事啊。
不過怕什么,就來什么,只見賀元盛笑著開口:“溫總兵,聽聞你半月之前,曾帶兵去了句容縣,為何不來見本侯啊?”
溫言頓時頭疼起來,因為他留在句容縣的行為,是有些不把賀元盛放在眼里的意思,還隱隱有些圖謀不軌。
否則的話,知道欽差南來,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帶兵返回,表明態度。
雖然這一切,都是被人控制,溫言不是主謀,可誰讓他是總兵,明面上的負責人呢。
好在賀元盛這話,沒有問罪的意思,溫言硬著頭皮回答:“下官得知侯爺南下,馬上帶兵返回,這才沒有拜見侯爺!”
雖然他是接到陳士駿的信,才帶人離開的,但賀元盛沒有多說什么,之所以提起此事,也是為了讓對方安心。
畢竟剛剛的情況,代表著溫言有些心虛,而心虛的人,都會非常謹慎,還不如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樣一來,今后行事,要容易很多,畢竟這些人都是老狐貍,若是謹慎起來,還真不好對付。
“原來如此,不過如此怠慢上官,溫總兵是不是應該謝罪啊!”
賀元盛的態度很溫和,這也是為了降低溫言心中的防備,畢竟他到了浙江以后,第一個要掌握的,就是兵權。
“是、是、是!”
看到賀元盛如此溫和,溫言如釋重負一般的頻頻點頭,接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恭敬的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