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館驛內,賀元盛看著百余名武官,心中冷笑不止。
這些人昨天就到了,而且直接去見溫言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此舉代表著,浙江的一眾武官,還是以溫言為首,根本沒打算投靠他這個督師。
否則的話,在進城的第一時間,就會趕到館驛之內。
“浙江武備糜爛,以致倭寇頻頻上岸劫掠,各地衛所的武官,全都罪責難逃。”
本來就準備在浙江軍隊中,來個大換血,現在這些人還以溫言為尊,賀元盛自然不會留情,馬上開始興師問罪。
這番話,也讓下面的一眾武官有些緊張,紛紛把目光看向總兵溫言。
溫言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說話,否則人心就散了:“長寧侯,倭寇之患,是歷年積弊,絕非卑職等人的責任。”
“哼!”
賀元盛冷哼一聲,諷刺的說道:“浙江的五十幾個千戶所,缺額嚴重,這是武備糜爛的主要原因。
若非如此,小小倭寇怎敢肆無忌憚的上岸劫掠!”
說著,賀元盛拿出一份公文,一把丟在溫言的臉上,冷冷的道:“你自己看!”
溫言看過公文,臉色有些變了,因為這上面,記錄著浙江五十幾個千戶所的缺額人數,以及將領吃空餉,侵吞衛所田地等罪行。
上面的內容及其詳實,年月日都有,讓人根本無法狡辯。
“侯爺這是什么意思!”
溫言的語氣也有些冷,因為這些罪行,都是真的,里面還有他。
何況把公文丟在臉上做法,無疑是打臉,他自然惱火,心中也有了防備。
不過溫言卻不害怕,因為法不責眾,他就不信賀元盛敢追究。
同時心中也在暗自咒罵賀元盛,該死的,來到浙江,就收了我的銀子,現在還搞這些事……
“以上罪行,本侯會一一調查,爾等如今,就留在館驛待罪吧!”
賀元盛不在藏著掖著,直接說出目的。
話音一落,外面跑進來大隊官兵,站在所有武官的身后,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見到這種場景,一眾武官的臉上,紛紛變了顏色,卻沒有做什么。
畢竟他們的親兵,都被攔在館驛之外,獨身一人,面對殺氣騰騰的士兵,自然不敢反抗。
“長寧侯,你這么做,就不怕出亂子嗎?”
溫言開口了,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他真沒想到,賀元盛敢這么做,而且這么果斷。
同時心中還在埋怨李善才,更恨自己不警惕,還以為賀元盛要調動軍隊找人……
“老老實實待罪吧!”
除了鎮海衛和水師,浙江所有的中高級武官,都在這里,如今被拿下,可謂群龍無首,根本出不了亂子。
所有賀元盛的底氣十足,根本不把溫言的威脅放在心上。
在賀元盛拿下的一眾武官之時,他的嫡系將領,也在趕赴各地衛所的路上。
到了之后,因為有公文,還帶著一些親兵,很快掌控了局勢。
畢竟浙江的武備松弛,將領也不得人心,在加上這些嫡系出發之前,賀元盛已經發下餉銀,所以這些嫡系們,一上來就補發歷年欠響,很快掌握了軍心。
接著開始徹查一切,前任將領的種種不法之事,紛紛被揪出來,送到浙江館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