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兩個小把柄之后,賀元盛真有抓著不放,逼著永昌帝去跪宗廟的想法。
可小皇帝也好,小太監也罷,都不成氣,讓他根本沒有機會發難。
哪怕朝臣都知道,這一切是永昌帝授意的,可沒有證據,賀元盛就不能動手,否則會有流言,說他是董卓、曹操之流。
而現在的賀元盛,還真沒有把握,能像董卓、曹操那般,控制局勢。
“敢問太上皇,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該如何處理!”
既然無法發難,賀元盛只能讓步,同時給永昌帝挖了一個小坑。
“拉出去,杖斃!”
永昌帝很不耐煩,當場做了決定。
這倒是讓蕭靜心中一苦,因為小太監背了黑鍋,卻被如此對待,會讓人心冷。
可他晚了一步,永昌帝話一出口,根本不能更改,只能看著小太監被人拉出去。
“太上皇饒命,饒命啊……”
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傳來,讓大殿內的一眾朝臣,再次想起永昌帝的狠辣,以及刻薄寡恩,面色都有些變化。
這讓賀元盛非常滿意,因為點點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乾朝皇室的威望,早晚會喪失殆盡。
隨著小太監被帶走、杖斃,大殿內的氣氛,更冷幾分,沒有達到目的,卻小勝一局的賀元盛,也退回原位,不在多言。
而永昌帝在平靜了一會之后,這才開口說道:“長寧侯,整頓鹽務,乃國家大事,你為何擅自做主,不將此事上奏。”
“本侯總領鹽務,整頓之事,在職權范圍之內,為何要上奏!”
“可整頓之后,一眾犯官、以及不法鹽商的家產,本應上交國庫,你卻私自收入囊中,難道想圖謀不軌!”
永昌帝的話一說完,賀元盛微微一笑,淡然道:“本侯總領鹽務之時,有言在先,除了每年上交國庫百萬兩鹽銀之外,其余的,全都用作軍餉。
而抄家所得,皆是犯官、商人,私吞的國家鹽稅,自然要用作軍餉。”
“鹽商家資,何止千萬,就算長寧侯掌管十幾萬兵馬,也用不到這么多銀子吧!”
楚忠平開口了,畢竟他的目標,也是拿到銀子,自然會幫著崇興帝說話。
“自崇興元年以來,朝廷已經欠了三千營將士,上百萬兩餉銀。
北上勤王一戰,將士更是傷亡慘重,撫恤銀子、以及大軍的消耗,超出千萬兩,抄家所得的銀子,自然優先彌補這個虧空!”
賀元盛的話,讓楚忠平一皺眉,他知道一場大戰,勤王之軍消耗不少,但絕不會用這么多銀子。
“鹽商家業,不止這些,剩下的,理應上交國庫!”
永昌帝再次開口,不過賀元盛馬上反駁:“本侯麾下,有十六萬將士,其中還包含一萬騎兵,耗資巨大。
僅僅是每月的餉銀,就有三十余萬兩,糧草補給,尚需五六十萬。
而朝廷政務,屢出問題,欠餉之事,時有發生,若是抄家所得,全都上繳國庫,
一旦出了問題,麾下將士,吃什么,喝什么,如果因此發生兵變,又有誰來負責?”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氣氛,又冷了幾分,畢竟這番話,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因為誰都知道,如果軍隊沒有餉銀、補給,定會出亂子,而賀元盛麾下,戰力不低,一旦有人做出保證,他就可以找個空子,縱兵為禍,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屆時做出保證的人,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