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到葉雨夢之前的表情,好像也沒想到小皇帝會中毒,讓他有些猶豫。
好在此人的確聰明,知道這件事,不能調查,否則好處。
又想到葉雨夢親自來到杭州,錢勇頓時有了些猜測,臉上也露出幾分輕松之意。
杭州距離南京,有四百多里,哪怕日夜兼程,也要超過一天,才能趕到。
而此時的南京城中,已經全部戒嚴,宮內更是哭聲不斷。
大臣們,也全都穿起了孝衣,于當天晚上入宮。
畢竟小皇帝已經死了,在這個時候,什么也比不過治喪。
也因為治喪,給了李善才喘息之機,馬上找到周光新,商議對策。
“現在該怎么辦?”
如今的李善才,已經徹底沒了主意,惶惶不可終日。
“還能怎么辦,聽候處置吧!”
眼前的局勢,周光新很清楚,所以沒了任何希望。
“怎么能聽候處置呢,我們又沒做什么?”
李善才的話一說完,周光新嘆了口氣:“皇上中毒而亡,總要有個交代。”
“可這事不是我們做的!”
李善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毒害小皇帝的人,也充滿了恨意。
“宮內的守衛,大部分都是浙黨安排的,現在出了事,如何能說清!”
頓了頓,繼續開口:“還不如聽憑處置,也許長寧侯會從輕發落。”
周光新的話,讓李善才聯想到了什么,當即開口問道:“這件事,會不會是賀元盛做的。”
“長寧侯率兵北伐,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他絕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由于距離太遠,傳遞消息至少也需要一兩天時間。
在加上賀元盛有意拖延,所以朝堂上得到的戰報,還是三天以前的。
而三天前,正是賀元盛率軍追擊的時刻,周光新自然不會懷疑。
“那可不一定。”
李善才開口反駁,冷冷的說道:“這次北伐,朝廷必勝,若是賀元盛有取代之心,未嘗不會下毒手。”
聽了李善才的話,周光新愣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就算真的如此,又能如何,朝堂上,有誰會相信你我。”
賀元盛領兵北伐之后,浙黨上躥下跳的,想要奪權,滿朝文武,對此是一清二楚。
而宮內的守衛,全是浙黨跟小皇帝安排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把事情推到賀元盛身上,根本不現實。
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沒人會信。
周光新的話,讓李善才的臉色,異常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我們什么都不做。”
“唉!”
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后把目光,看向小皇帝的棺槨:“大勢已定,如之奈何。”
周光新的腦子,比李善才聰明不少,知道小皇帝一死,浙黨就是一敗涂地。
尤其背上了弒君之嫌,情況就更嚴重了。
若是老老實實的,聽憑處置,下場還能好些。
可想要垂死掙扎,下場一定凄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