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主!”
“館主不好了!”
“有人踢館!”
紀子剛剛走上道場,一個叫大川熊大的男弟子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大川熊大身上臟兮兮的,胳膊和胸口的衣服上有不少劃痕,倒是沒看到什么血跡。
顯然,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熊大雖說是道場的外圍弟子,但在這里也待了快兩年了,實力在外圍弟子中也是排的上號的。
也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外道場的事情老館主才會交給他應付。
只不過,熊大今天不幸地碰到了狠茬。
原本打算指導紀子學劍的老館主,看到熊大這副模樣,也只能停了下來。
“你們兩個,帶你們熊大師兄去后邊擦藥。”
老館主招呼了兩名弟子,又跟紀子簡單道了個歉,這便出了道場。
隨后,一眾親傳弟子也跟了上去。
而道場內的外圍弟子,則都留了下來。
這是老館主定下的規矩,凡是有踢館鬧事的事情,外圍弟子都不得參與。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實力不濟,另一方面也是怕他們血氣方剛強出頭。
只不過,卿安然和紀子原本就不是道場的人,這些規定他們沒必要遵守。
所以,兩個人對視一眼,也便跟了出去。
間宮道場的外道場,在豐島區算是面積比較大的。
由中央道場和兩個演武臺組成。
現在,中央道場上,老館主正在和踢館的一方對峙。
不過,他沒想到,來踢館的竟然只是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只有閣下一人?”
老館主身旁,大師兄田坂大我沉聲問道。
“一個人不夠嗎?”踢館的男人,扛著木刀,一臉不屑:“你們是打算群毆還是單挑,速度點,別墨跡。”
面對這樣的挑釁,一眾弟子沒有一人回應。
田坂大我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顏色,只是畢恭畢敬地向老館主行了個禮。
“師父,要讓九師弟來解決嗎?”
田坂大我口中的這個九師弟,名叫霧城,年紀不大,實力卻是不俗。
霧城癡于劍道,卻是個爭強好斗的人,所以在道場中口碑其實并不算好。
但就是這樣的人,最適合應付踢館一類的事情。
至于他本人,也很享受做這種事情。
老館主捋了捋胡子,將事情應了下來。
“大我,你多提醒霧城一句,這個帶大金鏈子的傻叉可能就是最近傳的道場獵人,讓他不用留手。”
“師父放心。”
田坂大我行完禮,又多看了一眼踢館的男人,不由皺了皺眉,向著后邊走了過去。
很快,霧城勾著嘴角,滿臉期待地從人群中拖著木刀走了出來。
來間宮道場踢館的人,每個月基本都會有幾次。
能輪得到他出手的并不多。
在這個基礎上,能讓他打個痛快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今天,就連師父都讓他不用留后手,說明這個人的實力決計不俗。
“我要上了!”
霧城大喝一聲,就像個出籠的狂戰士,提刀沖了上去。
這一刀,速度很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直刺男人手腕。
不過,直刺其實只是佯攻。
目的卻是為了讓敵人回防。
而在回防間隙,他就可以砍出致命一擊!
這一招,霧城已經練了很久,可謂屢試不爽。
得手了!
霧城已經看到了男人回防的起勢,心頭大喜。
噹——
一聲木頭撞擊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根木劍便向著人群后方飛了出去。
場上沉寂了片刻后,很快就迎來了騷動。
“霧城……輸了?”
“怎么會這么快就結束了?”
“就算是大師兄出手,霧城也不至于輸的這么慘吧!”
人群后方,卿安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踢館的男人。
木劍已經飛了過來,他也沒去看一眼。
直到木劍已經近在眼前,他才偏過頭,出手抓住了劍柄。
這像是出于條件反射一樣的動作,超出尋常的干凈利落。
自始至終,紀子都沒有出手。
既沒有提醒卿安然,也沒有替他攔下那把木劍。
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看著卿安然的眼睛。
在那雙眼睛里,此刻正有無數劍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