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過名片,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一邊熱情地將他請了進去。
“我叫荒川司,昨天的郵件是我妻子幫我發的,沒想到用錯了郵箱,還請您不要見怪。”
“荒川先生,不用在意的。”
卿安然跟在荒川司身后,進了別墅。
別墅內堂比看著還要高一些,屋頂是一套六角形吊燈。
家具的整體色調以灰白色打底,其他鮮亮色調作為點綴。
靠墻的吧臺,陀螺造型的座椅,簡約風格的壁畫,全然是一股北歐風格。
卿安然自打重生到這個世界,別說出國了,就連東京都沒出去過。
看到這樣的裝修風格,不禁讓他有些懷念以前周游世界的日子。
“卿先生,這邊就是客廳。”
“有勞。”
走進客廳,是一組布藝沙發和一張實木茶幾,茶幾下還鋪著一張四方形的地毯。
卿安然進來的時候,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少女已經坐在了茶幾旁。
少女穿著牛仔上衣和短裙,身旁放著一個皮包和一條厚厚的圍巾。
見有人進來,少女非常有禮貌地起了身,只是并沒有抬頭。
荒川司連忙向卿安然介紹道:“卿先生,這位是青井時小姐,也是這次委托的參與方。”
“青井小姐,這位是卿安然先生。”
荒川司簡單做完介紹,發現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似乎不像是初次見面的樣子。
于是,試探地問道:“兩位,難不成已經認識了?”
青井時和卿安然尷尬地點了點頭,各自吐槽著這奇妙的緣分。
三個人圍著茶幾坐下以后,誰都沒有說話。
身為主人的荒川司,這會兒臉色也突然難看了起來,似乎是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卿安然瞅瞅青井時,又瞅瞅荒川司,一時之間也沒能猜出來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從青井時的小眼神中,卿安然看得出來,她這會兒也是一樣的蒙圈。
卿安然尋思著……
他自己是個試睡師,青井時是個巫女。
他的主業是睡覺,青井時的主業卻是除靈。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行當,湊到一起能干嘛?
這個荒川司,究竟是想讓他陪著青井時除靈呢,還是說想讓青井時陪他睡覺呢?
終究,這尷尬的場面還是由荒川司打開了。
荒川司突然站起身,向著兩個人鞠了一躬。
“實在抱歉,委托的事情,其實是我有所隱瞞了!”
卿安然和青井時對視一眼,雖說二人都猜出了一些門道,卻也無法確定荒川司的真實用意。
“荒川先生,還是請明說吧。”
“是的,如果我們能幫上忙,一定不會推辭。”
兩個人都表現地很大度,這讓荒川司更是自責。
幾人重新坐下以后,荒川司這才將委托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
“其實,這座別墅有人預定了。”
“只不過,買家前幾天突然說,有風水大師算過,說這很可能是一間兇宅。”
“除非我能找正規試睡師在這里試睡一個禮拜,證明這里不是兇宅,不然他們絕對不會購買的。”
荒川司說到這里,卿安然已經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倒是對面的青井時還有些不太明白:“是兇宅的話,除掉惡靈不就好了嗎,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荒川司搖搖頭,一臉地苦相:“若是在賣房期間,被人發現有陰陽師或是巫女來除過靈,哪怕是已經除掉了惡靈,這棟房子也已經掛上了兇宅的名號,沒人會再買的。”
卿安然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所以荒川先生才想一邊委托我來試睡,一邊委托青井小姐作為保險。若是沒有惡靈,那大家皆大歡喜;若是真有惡靈出現,也有青井小姐處理,不至于鬧出人命,是不是?”
“鬧出人命”這句話,說得確實是重了點,但荒川司也并沒有反駁。
聊到這里,卿安然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沉聲道:“荒川先生,普通試睡委托和‘兇宅試睡委托’有著怎樣的區別,我想您在網上也已經了解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