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就是皇子!
一眼就看穿她的動機!
徐慨低了低頭,唇角略微上揚,“今兒個晚膳有什么好東西?”
必定是又新進了新鮮難得的食材,老板娘才會如此興奮地派人在國子監門口守著等...
還行吧。
雖不是她自個兒來的,但也比站在門口迎接的待遇好太多。
小雙兒偏頭想了想,照著掌柜的說法背書,“...晚上有三丁炸鵪鶉、白切柳條兔,今兒早來了一條很不錯的魚,魚頭可做兩種吃法兒,半邊剁椒,半邊燉砂鍋豆腐煲。”
是不錯。
徐慨聽著便食指大動。
可又想起戶部的清澇賬目還未過完,今兒個提早從國子監出來便是要去戶部過問此事,總不能因一盤剁椒魚頭耽誤公事吧?
還是得打烊后再去,留著便是。
徐慨正想說話,卻被小雙兒一句話打斷。
“哦!掌柜的還說了,尚夫人與小姐在食肆用茶飲。”
徐慨:?
小肅:?
小肅手里捏了一把汗,心驚膽戰地瞅了自家爺一眼,呵,很好,自家爺的臉色比平時還冷。
“賀掌柜,為何讓你同某說尚家的事兒?”徐慨聲音低低的。
小雙兒渾然不覺危險正逐步逼近,“掌柜的沒讓奴跟您說。”圓臉圓眼,膚容紅潤,一看就吃得很好的小姑娘笑起來,“掌柜的囑咐奴要把話給張三爺帶到,還要跟張三爺說,若有空閑必定先梳理行裝,換身鮮亮的衣裳再過去呢!”
小肅微不可見地抬了抬脖子,力圖讓呼吸更順暢。
好的。
英國公家的三郎君,怕是也躲不過這遭劫數了。
徐慨低頭看了看書冊,輕輕蹙了蹙眉,如今國子監越發慢待了,印出的書冊紙張竟有些泛黃,紙張留不住,字跡存不下,那讀書人如何以詩書傳家?徐慨將書冊扔進了箱籠,抬頭再看小肅,“進去把賀掌柜的話給張三郎帶到,你押了他回英國公府換一身沉靜些的衣裳——今兒個穿這身靛青的衣裳太浮,丑得很!”
小肅:...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自家主子爺評論別人的衣裳...
挺新奇的...
徐慨沉吟半晌后又道,“算了,你把話給國公夫人帶到,沈夫人知道如何行事。去吧,督促著張老三動作快些,別讓女眷久等。”
小肅應聲而去。
小雙兒見徐慨幾句話就把事情領會了并安排得妥妥貼貼,自個兒圓滿完成任務,便告了禮后轉身就走,興高采烈地在街頭買了一個糖油粑粑,一邊吃一邊回東堂子胡同。
徐慨看著小雙兒胖胖的背影,抿了抿唇。
開食肆本就辛苦。
若身邊的人不得用,那擔子就壓在了一個人身上。
徐慨又想起小雙兒在食肆時,與今日截然不同的、機機靈靈的樣子。
算了。
用慣了的人,才順手。
不換人不添人,自也有她的道理。
只是...
今兒個吃剁椒魚頭和砂鍋豆腐魚頭煲呢。
徐慨清了清喉嚨,吩咐了外面留守的人,“今兒個不回宅子吃飯了,下了戶部就去‘時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