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的底細查清了,徐慨也心安了,再去“時鮮”便絕口不提此事,與含釧天南地北四處皆聊,日日出現日日見。
馮夫人是最先發現異樣的,每每見隔壁秦王府家的那位閻王吃完飯就坐在窗下看書看畫,等打烊了才施施然收拾東西打道回府,再看老板娘含釧面如桃杏,杏眼桃花,很是紅潤。
馮夫人“嘖嘖”兩聲,卻被身側的余大人踹了一踹,低聲輕斥,“休得多管閑事!”
不要命了!
冷面閻王的閑事都敢管,小話都敢說!?
朝中如今竄出一股流言,說年中時分在山上被火燒死的勇毅侯父子,均是秦王所殺。不為別的,只因言語間沖撞了這位活閻王。
說得有鼻子有眼。
叫人不得不信。
御史們紛紛納諫,左都御史上書請求圣人徹查此事,除卻英國公府三郎君未來岳家尚御史留中不發,幾乎全體聞風而動。
這位秦王,本就冷面冷腸,在國子監讀書時便見人無笑臉,此番傳出這般言語,再看這皇四子冷若冰霜、巋然不動的那張臉,不信又信了三分。
余大人趕緊摁住自家夫人。
翻過年頭,他便要前往甘肅邊陲了,此時不宜多生事端。
馮夫人忍了忍,又想起她頗為看得上的魏書生,只覺這金童與玉女有緣無分,倒是可惜了...
馮夫人有些許察覺,靠的是敏銳的感官。
旁人沒這敏銳的感官,更不敢往那處想——誰會信?一個在國子監,與諸多簪纓世家公子伴讀的皇親貴胄,一個市井里摸爬滾打的食肆廚娘,這誰信呀?這小掌柜貌美,秦王爺動心,倒是有可能。動心了,納回去便是!大家都這么忙,誰會為了個小掌柜花時間日日在食肆守著呀?
不可能,絕不可能。
大家伙心底下的猜測,含釧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趁著上午的空檔,拿起瞿娘子給的地址,帶上小雙兒去了城南,找到了沈記。
找到了,也沒用。
如瞿娘子所說,像上次那樣品相的溏心鮑,一只大概在五兩銀子,且貨量極少,約莫一個月進十來只的樣子...
五兩銀子...
“時鮮”最貴的檔口也才三兩銀子一個人,就算是把一只溏心鮑分成兩半,也快抵扣了收費的一半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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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食肆的成本,務必控制在盈利的一半,甚至還要低,才算有錢賺。
特別是“時鮮”這種檔次與規模的小食肆,若單人成本提高、盈利降低,那小店幾乎沒賺頭了——因為無法走量。
含釧有些氣餒。
沈記的老板笑著說,“...鮑參翅肚,東南那處產得多,也更會吃!經長途跋涉來到北京城,價格和品質都難免水土不服,你體諒!您體諒!”
含釧體諒,順手買了一只看起來品相就極好的大干參回去珍藏,算是不虛此行。
剛到食肆,拉提便從灶屋竄出來,從兜里遞給含釧了一封信,比劃了個手勢。
小雙兒解釋,“...今兒個早上官驛送來的信,說是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