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就給了一巴掌!
徐慨深吸一口氣,在聽含釧后話,蹙眉道,“拿富康大長公主威脅張氏?”
含釧點點頭,“富康大長公主和張家這幾年才有了些許喘息機會,圣人也漸漸忘記先頭富康大長公主插手廟堂的所作所為,愿意給張家起勢的機會了。若因為她張氏無法無天,叫北京城的老人兒又想起那幾年富康大長公主居功自傲,又仗著是圣人長輩在京城作威作福的行徑,對張家對她,都不甚好事兒。”
徐慨看含釧的眼神,從迷惘到狂喜,張了張口,你是如何...”
你教的。
夢里教的。
含釧心里這樣回答。
夢里,封王成親后,張氏在明知徐慨對花絮有強烈反應后,還在府中廣種花樹,徐慨就這樣對她說過,“...如今張氏只敢小打小鬧,不敢犯大錯,張家剛得用,她不會自毀長城。”
那時她云里霧里,半點想不明白。
如今倒是想明白了。
張家為何對欽天監起火,庚帖燒毀一事,如此惱火?
因為這是張家重新出頭的好時機。
張家的姑娘,嫁進皇室,意味著圣人再次看到張家,原諒了姑母富康大長公主的所作所為。
可如今婚事搖搖欲墜,張氏這顆被寄予厚望的棋子,承擔的壓力自然是巨大的。
外頭的天兒冷得滴水成冰,灶屋里四周都點著大灶,拉提在燒制紅燒羊排,崔二開了火燉湯盅,四周都是香噴噴、熱鬧鬧的煙火氣。
含釧沖徐慨笑了笑,“你放心吧。后面威脅的話,沒人聽到。晌午時分在食肆用茶飲的食客,都是各家的夫人奶奶,最多看見張氏沖進來扇了我一巴掌。只要我不聲張,這無憑無據的也翻不起什么風浪——我也不信,張家不會出面壓制下流言蜚語。”
徐慨默了默,伸手摸了摸含釧的腦頂門,鬼使神差地開口道,“我昨天入宮,當著父皇說了...說了你。”
含釧:???
給誰說了?
給圣人?
那個殺伐果斷、心硬如鐵的君王??
含釧當即后背驚嚇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地看向徐慨,再低頭看看自己活生生的手。
嗯。
她還活著。
經過一天一夜,她還活著。
這證明,宮里那位閻王之父,沒有氣得要她的命。
“然后呢?”含釧抿了抿唇。
徐慨笑了笑,“昨天夜里,我派了十個人,通宵無眠地守在‘時鮮’外。今天一早,領頭來報,昨夜無人來犯。”徐慨眼神里有了些許溫情,“我那位父親,遇事不過夜的,如若他想做什么,必定當晚便下手了。”
嗬!
含釧也笑了笑。
這還想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