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趁小夫妻恩愛情濃,把話說透了,她也算對得起月娘了!
薛老夫人再道,“若是老四實在熬不住,你且看看水芳手下的那兩個丫頭,是去年祖母從江淮精挑細選出來的,一個叫玲瓏,一個叫噙環,你就把這兩個丫頭帶在身邊——她們的家人都在江淮,都被曹家捏在手里,翻不出什么浪來!”
固安縣主輕聲勸,“老太太...”
薛老夫人手一揚,把孫媳婦的話堵在喉嚨里,厲害道,“看人好時,千般好;看人不好,萬般錯。咱們家需未雨綢繆,想在前頭!”
含釧笑了笑,不跟小老太太爭,一應頷首說,“知道了。”
小老太太準備下來是應當的,只是用不用得上,就看徐慨了。
只是如今,含釧倒是覺得不至于。
在夢里,徐慨除了張氏一個正妃,也只有她。
甚至連張氏的正院,徐慨都不太常去。
若真是有需求,或是熬不住,夢中,徐慨就有資格享樂女人。
可他也沒有。
薛老夫人又拉著含釧說了許多,小老太太絮絮叨叨的,一直拉扯到用午膳,待用過午膳,曹醒與徐慨走在前頭,固安縣主和含釧走在后面,固安縣主步伐放得緩慢,含釧知道這是有話要同自己說。
果不其然,固安縣主神色平和,笑瞇瞇地開了口,“有時候,老太太的話也別都聽。”
含釧也笑起來。
固安縣主眼神落在不遠處曹醒的身上,“別去考驗男人,若自己心里不想,連犯錯的機會都不要給男人留。”
固安縣主伸手幫含釧理了理耳鬢邊的發絲,神色慈和大氣,“很多事并不是大家都這樣做,就是對的。自己成了親,心里要有成算,什么陪嫁的通房,賞賜的妾室,各方塞過來的美人兒...不同的人,該怎么解決,自己要有數。”
所以嫂嫂是怎么解決的?
含釧張了張口,隔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聲。
固安縣主笑意更甚,“我不解決女人。”
固安縣主頓了頓,“我解決男人——我告訴你哥哥,只要他身邊出現了第二個女人,我帶著人馬就去草原,瀟瀟灑灑、快快活活的,叫他一輩子找不到我。”
嗯...
像是固安縣主做得出來的事兒。
含釧笑瞇了眼,余光一瞥,總覺得自家哥哥的脊背向下彎了好幾分,不似往前那般挺得筆直...
有些事兒,就念叨不得。
回門不到三天,含釧的月信就如期而至,許是小時候受了災,含釧每次來月信都要去掉半條命,小腹墜脹得像掛了一坨秤砣,小腹里面絞痛得又像吞了幾把剪子,打不起精神,渾身上下都覺得涼。
小雙兒與水芳訓練有素地準備月信帶、暖壺、熏屋子的線香、紅糖姜水。
含釧就捂著湯婆子,窩在鋪得厚厚的軟榻上,瞇著眼忍痛。
徐慨下了朝一進屋,就見含釧臉色卡白地躺著,正堂屋子里關得密不透風,暖烘烘的還若有若無地飄散出香氣,想起上回自己勾的那本黃歷書,心下了然,自自然然地歪坐到含釧身側,手伸進被子里,準確無誤地捂住小娘子的小腹。
“...這日子對不上呀...”
徐慨輕聲道,“上上次你來月信是二十,如今這才月初,怎么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