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蹙眉頭,活像關二爺!
小雙兒更疑惑了,但還是聽話地刻意舒展了眉頭。
水芳抿抿唇,行吧,像憋著個壞屁的關二爺。
算了。
水芳頭一埋,再碰了碰小雙兒,壓低聲音,“你說,咱們家姑娘和王爺什么時候能有個漂漂亮亮的小世子呀?”
水芳回頭再看了一眼。
嗬!
就沖這黏糊勁!
送子觀音都不用請!
說起小世子,小雙兒的興致起來了,認認真真埋下頭和水芳說小話,“...我覺得是今年。你想想看,今年懷,明年生,后年就能走,到時候我帶著小世子去撲蝴蝶、蕩秋千、買糖人...”
水芳“嗤嗤”笑起來,“...那我帶著小世子干啥?”
小雙兒一本正經道,“你為啥要帶小世子?那個時候你都嫁出王府了。”
水芳:...
所以在她們安排小世子的同時,小胖雙已經把她攆出去了。
同行是冤家,就算是互補型且歷經大災大難,一路風雨同舟的同行,也不能掉以輕心。
王妃百花正院里的兩個一等女使埋著頭說話,一會兒說話,一會兒輕笑,叫院子里隔得遠遠的幾個小女使很是艷羨地直抬頭往里瞅。
這誰不羨慕?
水芳姐姐都不說了。
人家是薛老夫人身邊一等一紅人童嬤嬤的親孫女兒,是照著副小姐培養出來的好胚子,且人自打大小姐認祖歸宗就跟著身邊,人受寵是應當的。
那位雙兒姐姐,年歲還沒她們大,好像還未及笄。
而且還是個沒姓的賤籍,聽說是從油鋪子里出來的,爹娘是誰不知道,家鄉在哪里也不知道,寫字像個殘疾,伺候人倒也沒見多精明,就一點運道好,在大小姐微時一路跟上來,誰能想到這小丫頭會是親王府里個頂個的女使?
照大小姐寵她那份勁兒,怕往后房里的管事嬤嬤一定也有她一份。
百花院副間屋檐下,陡然響起了一個輕輕的軟軟的聲音,“...咱們王妃,今兒個不是小日子剛到嗎?”
小女使們愣了愣。
那把聲音旁的丫頭笑著撞了撞她的胳膊,“你過糊涂了?早晨水芳姐姐不是還讓咱們燒熱水灌湯婆子嗎?”
那把聲音的主人眨巴了眼,上牙咬了咬下嘴唇,沒說話。
所以呢?
王妃小日子,王爺為什么還要去正院?
還把貼身的丫頭打發得遠遠的?
難不成王妃還能伺候王爺不成?
在她們那里,女人來小日子,血腥氣重,是很不吉利的事情,一般而言,男人連屋子都不能進,就怕過了這血腥氣,平白惹上血光是非。
王妃往日瞧上去是個敦厚溫柔的,沒曾想也是個做作矯情的。
小女使埋下頭,癟了癟嘴,目光有些閃爍。
“噙環...噙環...”
同伴聽了半天沒聽到聲響,側身再撞了撞這個名喚噙環的女使。
噙環回過神來。
同伴笑著指向正房的方向,“水芳姐姐打手勢了,咱們先回耳房歇了吧。今兒個咱就不值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