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中有些聲音,除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風吹著老舊木窗發出的難聽響聲。
李觀潮沒有腳步聲,極限速度下向上攀爬的他只帶起了一股有些跟不上且斷斷續續的煙霧,那是他手里的煙。
香煙燃燒了半根時,他來到了六樓盡頭。
這里有兩戶人家,左邊緊閉的門上貼著對聯和倒福,上面有些小廣告,門縫里還被賽了兩張不知道健身房還是游泳館的傳單。
右邊的門則向墻邊敞開著,內里有皮革包裹,貼著紅色的正福,貓眼處還摳了一個破口。
堵在右邊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牛仔襯衫的男人,他的一只手在懷里,另外一只手拉扯著自己的衣衫。
李觀潮明白這是千鈞一發之際,所以沒有再吸一口煙。
在身著牛仔襯衫的男子剛剛看到他的一瞬間,李觀潮的手已經來到了他的臉上。
于是他的后腦與防盜門內側的福字狠狠撞擊,被扣開凸起的貓眼成為了致命武器,擊中了后腦。
他的頭也在這一瞬扁了一絲,沒有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只是身體劇烈彈開,留下了血,也留下了些白色的東西。
這是腦花,人也有。
……
……
一盆白乎乎的東西被推到了陸嘉依的面前。
約翰隆重的介紹道:“豬腦花,以前吃過嗎?”
陸嘉依:“……”生魚片她當然是可以接受的,但眼前的腦花不是豆腐腦的腦花,她從未敢嘗試過。
蘇婕看著這一幕撓了撓頭,想起了當年和眼前這些人第一次吃飯的時候,李觀潮將一盆腦花推在了她的面前說:“嘗嘗,我和你說,整個北方,沒有比老方下水館做腦花做的更地道的!”
顯而易見,李觀潮在這方面和約翰臭味相投。
而今天,陸嘉依來到小院,約翰等人怎么著也算半個主人,當然要極力推銷他們鐘愛的食物,因為除此之外似乎也不知道說什么...也總不能冷場是不是?
看著陸嘉依皺著眉頭的樣子,蘇婕道:“別聽他們的,不想吃就不吃。
好吧,腦花對于大多數女士來說好像是有點無法接受。
但..約翰捧起了另外一個鐵盆:“涼拌手撕豬心行嗎?賊香!”
……
對于李觀潮來說,這種層次的戰斗有些閑庭信步。
當他踏過門檻的一瞬間,前方的人轉過了頭,他捕捉到了門前血腥的一幕,甚至還看到了受到強烈撞擊的同伴飛在半空,后腦勺還帶著煙花。
只是,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李觀潮極其順手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胸口心臟處。
心臟驟停,大腦麻痹,整個人感覺自己的世界急速收縮,然后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黑點,他甚至不知道他撞在了墻壁上,震得整個房間都一顫。
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同伴,趁著他遭遇攻擊的時間轉過了身,拿出了槍,但來不及扣動扳機。
一手拿煙,一手剛剛揮出一拳的李觀潮抬起了左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由于是正向關節受力,所以他的骨骼發出了一聲比槍響還刺耳的聲音。
同時,刺痛感直接刺穿了大腦,他的扁導體喊破,但只‘啊’了一瞬間,身體就隨著失去支撐的右腿倒了下去。
……
……
“我還是吃羊腿吧。”
陸嘉依拒絕了豬腦和豬心,讓約翰和王碩不得不嘆息,異口同聲道:“沒口福了,人有時候就是要嘗嘗鮮,沒準就是真香。”
道理的確是這么個道理,說著兩人看向了趙小凱,忽然記起了什么,約翰道:“小凱是不是以前也不吃豬腦?”
蘇婕一笑:“小凱是該補補腦子。”
流浪了一年之后趙小凱與以往當然有些不同的變化,他很贊同人有時候就是要嘗嘗鮮的理論,所以道:“也不是不可以吃。”
王碩一笑:“怎么著,還要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