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微風帶著泉水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沒有一絲燥熱感,
后山老廟的灰墻旁站了一排穿著練功服的人,他們雙手抱頭,臉沖墻壁,一個個老實的不行,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縫隙有些小,涼爽的山風也不能緩解他們的熱與尷尬。
尤其是十幾位掌門,臉上燥熱,心里害臊。
想來,他們平日里雖然說算不上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好歹人人手下都有些徒弟伺候著。
現在這造型,一點也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地位,恥辱,簡直太恥辱了!
每每念及于此,一股邪火沖都會進腦子里。
這時他們都會選擇微微側頭,看一眼坐在他們身后的吳勇,還有他那支又黑又粗的真男人武器...
然后內心拔涼,舒服...
吳勇并不知道自己這幅尊榮,居然還有禁欲效果,他只是像門神一樣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同事們的到來。
按理來說這事其實不大,畢竟人家武林人士們內部切磋,也沒有傷害到其他人,持械是真的不對,但頂多也就罰款加警告,只是他們倒霉,遇到了鐵憨憨吳勇,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江博踩了一腳廟內角落堆積的沙子,看著吳勇心里暖暖的。
這件事其實他也有責任,雖說沒惡意,但嘴的確是欠了。
但李觀潮二話不說站在了他前面擋住了他,吳勇直接掏出了噴子教育了眼前這些人,這種行為代表了什么,是愛。
作為小弟弟,江博感受到了這種愛,于是有些游離,以至于根本沒聽廟里的僧人和李觀潮的交涉。
僧人年紀不大,眉清目秀,法號法義,這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們作為主人的總不可能不出來看看,看到這么多主持方丈的好友現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墻根,他的交涉也無果,只好道:“要不,你們跟我見一下主持吧。”
李觀潮點了點頭:“我們先放一下行李。”
法義表示贊同,走在前面帶起了路。
刨去吳勇,四人一路相隨,來到了后院的一間廂房中,將行李和背包等等全部放下,這里沒有什么衣物大多是武器裝備,所以老陸道:“我留這,你們去吧。”
李觀潮‘嗯’了一聲,然后帶著江博和小余一起走出門外。
老廟后院另有乾坤,雖說沒有李觀潮以前去過的江南別院那么精致獨特,但總歸長廊曲折,佳木蘢蔥,搭配的恰到好處。
一路走到深處,就是這座老廟主持住的地方,推開嶄新的朱紅色拱門,李觀潮三人走了進去,萬萬沒想到,這算是雅致的主持住所之中,傳來了一嗓子:“老鐵666。”
并且嗓音豪邁,夾雜著濃重的北方口音,喊的十分地道...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像你脫了褲子,發現床上的女人其實是個男人,強烈的反差感會讓人猝不及防的愣住。
但法義并沒有愣,他十分有僧人的摸樣,微微一點頭道:“施主們稍等片刻,我去說明一下情況。”
待他走后,李觀潮看向小余,小余尷尬一笑:“大師業余時會搞一搞直播,帶帶貨,賣賣佛牌手串什么的,還兼職給人算命看卦選墓地,一會兒要是...”
江博一扶額頭:“合理了。”
真特么合理,要是主持不是這樣的人,也不能招來什么舞林大會,尼古拉斯黃毛小猴也不能奪魁...
小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因為他認識很多和尚,都搞起了副業走向了發家致富的道路,有些時候他甚至想要不要自己也出個家,畢竟不是也能還俗嘛。
正想著呢,古樸的屋門被推開了,帶著無線耳機,卻穿了一套袈裟的中年和尚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老和尚帶著親切友善的笑容,分別和李觀潮、江博、小余握手,并嚴肅聲明道:“各位警官,事先聲明老衲只是以為他們是友誼切磋,誰知道居然還都帶了兇器,要真是在廟里出了事兒,老衲可真是愧對佛祖。”
“就按照你們的規矩辦,出家人也是人,也要遵從法律嘛。”
小余松了一口氣,事實上出云寺的和尚,包括眼前的后院主持還真都是人物,真要是混不吝,會很棘手。
李觀潮笑了笑:“方丈識大體。”
甩完鍋,老和尚又一笑:“不知幾位小友平日里是否有所求?”
小余眼眸一跳,知道大師這是要步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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