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樓梯是木質的,但是踩踏上去總有一種自己踩在一層柔軟帶有粘性的粘稠物上的感覺,空氣中彌漫著的腥味讓柳絮忍不住聯想到連接著排泄口的下水道。
越是往樓上走,眼前所見的一切便越是扭曲,灰暗的色調同幾乎讓人感到錯亂的感官使得柳絮感到腹部隱約有抽搐感。
雖然柳絮從未上過威斯海德家的二樓,但是他可以確信,這里絕非是威斯海德家原本的模樣。
沒有任何人家的二樓會是這樣子的。
這里的空間被嚴重的扭曲了,此時的柳絮站在一條長長的回廊上,左右的兩側是一個個左右并不對稱的房間門,而每兩扇門間的墻壁上都掛著一面鏡子,不過鏡中卻并沒映照出柳絮的模樣。
不,鏡面中呈現的卻是是柳絮,然而卻都是用各種不同的死法死去的他。
在雨林中被野獸咬死。
在絞刑臺上被處以絞刑。
在地下室中慘遭剝皮。
在布滿沙塵的土地上被施以車裂。
......
每一面鏡子都對應著一種死法,鏡中的柳絮無不露出痛苦的面容之余卻又仿佛是在詭笑,裂開的嘴巴夸張得又如裂口女,暗淡的雙眼紛紛凝視著鏡子外的他,就像是在詢問他何時才能加入到他們之中那般。
無視掉那些鏡子,柳絮強忍著將鏡子一一砸碎的沖動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是連接著樓梯口的無盡螺旋階梯,像是直通天堂,又像是在引導某人墜入地獄,只是凝視了一會兒,柳絮就感到一種錯位感,仿佛自己在天空而天花板上的螺旋階梯才是通往地面一樣,有種要被吸進去墜落的異樣感。
“嘖......威斯海德和莫里斯在哪里......”
二樓被改變成這幅模樣,柳絮根本無法確認他們的所在位置,雖然總覺得打開兩側的房間門的話又會看見讓他不舒服的東西,雖說如此他還是試著推開了最靠近他的那一扇。
門把握上去濕濕滑滑的,像是握住其他的某種生物。
房間里除了堆放在正中央的一坨東西之外空無一物,就連窗戶都沒有,而在中間的那一坨......柳絮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描述它。
那是一個恐怖的圓柱形物體,它大概有一個馬桶大小,并非是整體,而是由一層又一層扭絞的肉片和其他物質堆砌起來的松散結構,一層籠罩在一層的陰影之中。在層與層之間,不可名狀的裙狀物質或是物質的殘骸向外貪婪的延伸,若隱若現,仔細留意仿佛能看見藏在其中的一張張面孔。暗紅色同浮現臟污的白色涂料用來把層與層粘連在一起,一些生物尚未發育的胚胎被殘忍的灑在這物體的表面。
柳絮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隨后打定主意除非聽見威斯海德他們的聲音,絕對不會再打開任何一扇房間門。
這條回廊有多長呢,柳絮沒有仔細去計算,不過在他往前走了大約有十分鐘左右之后,他終于來到了回廊盡頭的大門處。
這就是一扇單純樸實的大門,棕色的門上沒有任何多余的修飾,和一路上看見的各種浮現奇怪圖案的房間門有著十足的差別。
猶豫了片刻,柳絮把手搭在了大門上,接著輕輕用力。
毫不費勁的,門開了,里面呈現的,是威斯海德家餐廳同廚房連接在一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