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雪呼嘯著,隨著冰冷的風拍打在三人的臉上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張董,你確定程凌就是在這個懸崖下面嗎?”
劉文斌的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溫度,他的右手輕輕的搭上了張董的肩膀,雙眼依然凝視著懸崖下的白色雪地,就像是要找出什么不存在的東西一樣。
“是......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程凌,程凌為什么不見了?”張董的臉呆呆的,像是無法接受這種事實一樣,各種復雜的表情一同雜糅在那張平凡的臉上,如同懷疑自己正經歷著一場夢境,他不禁放聲大喊,“程凌!快出來啊!別開玩笑了!你平時不都很乖的嗎?!快點出來啊!大叔我來救你了啊!快......”
但是他的嘴很快就被劉文斌捂住,這個男人像是累了一樣吐出短短的一個詞匯:“閉嘴。”
柳絮伸手拉開兩人,朝著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的劉文斌低吼:“喂,你冷靜點。”
“別碰我,惡心的邪教徒,”劉文斌的反應激烈的超乎柳絮的想象,而他口中說出的詞也讓柳絮不禁呼吸一滯,而對面沒有理會露出錯愕神情的柳絮接著說了下去,“我很冷靜,但是你也別裝什么好人,或許有可能這里的事和你沒關系,可邪教徒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邪教徒大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一點柳絮也承認,可是柳絮卻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會被人說出這樣的身份,所以他下意識的問道:“......你以前見過我?”
顯然劉文斌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他很光棍的說道:“是啊,我不僅見過你,而且還知道你是那個邪教組織里的大人物,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但是果然就沒什么好事情!”
難怪劉文斌從見面開始就處處針對自己,柳絮這算是明白過來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那個稱號會在這種地方產生效果。
真是,搞明白了對現狀毫無意義的事......
柳絮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先不管一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張董,他嘆了口氣說道:“這種事先放到一邊吧,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不管你對我有什么成見,等這件事結束之后一切都好說,你既然說自己很冷靜,那么應該知道現在該做什么吧。”
“不用你多嘴!”劉文斌的敵意赤果果的展現了出來,但是他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還有在好好思考,“快點回旅館吧,現在說不定還來得及。”
“那個,回旅館?我們,我們不是要救程凌嗎?”
張董雖然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是他聽見劉文斌的話還是畏畏縮縮的壯著膽子問道。
“沒空和你解釋,你只管跟上,不然死了別怪我。”
劉文斌理都沒理他,而柳絮也沒什么耐心,丟下一句就追上了快步朝旅館方向走去的劉文斌,張董前前后后回頭了好幾次,最后還是沒有再猶豫,追了過去。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怪物很狡猾,狡猾到直到現在遇難者們還是被它耍的團團轉。
柳絮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遇難者們如提線木偶般,一次次的按照它寫下的劇本,一再的分組,給予它獵殺的機會。
這次恐怕同樣如此,程凌大約在張董離開之后就被殺死處理掉了吧,他借著張董的口再度把所剩無幾的遇難者們分開,然后準備襲擊其中的一組。
現在柳絮他們并未受到襲擊,那么換言之,很有可能留在旅館里的那四個人會遭遇怪物的突襲。
得要信任王欣雅,王欣雅作為玩家應該不會那么輕易的被殺掉。
柳絮在心里如此祈禱著。
可惜的是,神明并未垂青柳絮,當他們回到旅館的時候,旅館的后門依然被鎖著,而正門已經被整塊的從外面砸開,只剩下一小片金屬還和門框連在一起的旅館正門被寒風吹拂著微微顫動,隨時都有可能掉到地面。
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柳絮握緊了巨鐮走在前面,慢慢的走向餐廳。
他的鼻子已經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同一股難言的焦臭味混合在一起。
手電筒微弱的白光打進曾經明亮而溫暖,有著眾人嬉鬧聲的餐廳,照亮了那堪稱地獄的繪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