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師看向澹臺宴，話鋒一轉，莫名有些諂媚，“自然沒有忘記先帝，但如今……微臣效忠的，乃是陛下啊。”
開玩笑，真以為他能在朝中待這么久，靠的是一身正氣嘛。
他若是像程素以為的那樣，怕是早就沒了，還能像如今這樣生龍活虎？
如今是陛下做主，沒見陛下之前對那些兄弟有多殘忍，登基以后，首先處理的就是囂張的十皇子，被陛下隨便找了個由頭，死的那叫一個慘。
其余的皇子也是非死即殘，除了五皇子，勉強身體健全，但是在漠北苦寒之地。
至于這什么黎子越，如今若是先帝在，或許會認回去，但是如今是殘忍無情的陛下，他會認回去才有鬼了。
誰人不知，黎妃生下皇子那日天生異象啊，他若是提議陛下認回去，陛下第一個處理的就是他，說不定還會懷疑他不忠。
早些日子就聽說了，陛下可是明目張膽的護著長公主的，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還賜了金鞭，長公主是個女眷，對于皇位也沒什么威脅，留與不留都看陛下。
黎家還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處理掉，他更不會作死的提起這件事。
雖然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先帝，但他相信，若是先帝在這里，也不一定會殺掉長公主……
畢竟……當初先帝有多疼寵長公主沒人比他們這些老臣更清楚，就連他對自己的兒女都沒有先帝對長公主用心，那真的是捧在手心里啊，偏心偏的嚇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先帝或許會怒會恨，但要他殺掉長公主，很大可能是不會的，頂多會廢掉她的公主之位。
陛下先前問他怎么看時，說的是昭寧長公主，陛下是要護著這個皇妹，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管陛下是為了坐穩皇位還是純粹的親情，反正這種事不該他做主，只要不影響到大淵就行，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塵封吧。
聽到季太師這么說，程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睚眥欲裂。
澹臺宴揮了揮手，侍衛又把她拖了下去……
“季太師！我知你為人正義才來找你！沒想到！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陛下！先帝把皇位傳給你！你便是這樣回報他的嗎？陛下！”
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程素也沒了顧忌，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都往外說，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做了這么多，她最嫉恨討厭的人還是過得好好的！
澹臺宴就當沒有聽到，程素撕心裂肺的叫喊著：“陛下！處理掉那個賤種！她根本不配啊！她不配做公主！”
澹臺宴眼神一厲，站起了身，“站住！”
兩個侍衛剛把程素拖到了院子里，聞言停下了腳步，澹臺宴大步走過去……
程素紅著眼看向他，陛下是改變主意了嗎？
可是他下一句話，卻讓她如墮冰窖……
澹臺宴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她渾身發寒。
他輕描淡寫道：“把她舌頭割了。”
程素不敢再喊了，直到澹臺宴轉身進了屋，她仰頭看著天空，悲涼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