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熟悉的丫鬟伺候著,她應該會習慣一點。
“昏君。”南星眼眸閃過一絲精芒,她叫住準備出去的澹臺宴,稱呼也特別放肆。
澹臺宴有些詫異的停下腳步,轉身看她,“怎么了?”
南星坐在床邊,一手隨意搭在床榻上,一手對著他輕勾了勾,白白嫩嫩的小腳調皮的輕晃,揚著小下巴,嬌聲道:“我要你伺候我!”
她可是記得,她之前進宮的兩天,生著病都被他當宮人一般使喚,既然他現在非要留她在身邊,那她怎么能不把之前的都折騰回來呢,她可是很記仇的。
當然她也不會太過分,頂多讓他幫忙穿衣服倒茶水什么的,他若是不愿意她也沒辦法強迫,她只是想出出心里無法發泄的悶氣。
能明目張膽的叫他昏君,并且他不生氣,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澹臺宴微微一怔,深邃的碧眸幽幽的泛起波光,氣氛莫名冷凝起來……
見他這樣,南星心里不免打鼓,這昏君是生氣了?
心里雖然底氣不足,但她面上卻沒露怯,反而傲嬌的哼了一聲,“你不愿意?”
澹臺宴回神,雖然知道南星是故意的,但他不但不氣,反而很是欣喜,只要她不像之前那般不理他就行。
再說他本就不想把她的一切假手于人,若不是怕她不習慣,他又怎會特意把她的丫鬟接進宮。
他一步步走近她,面對南星嬌縱卻暗藏著不安的目光,一掀錦袍單膝跪下,勾唇淺笑,含著無限溫柔縱容,一字一頓,“榮幸之至。”
南星心跳亂了一瞬,一時竟不敢面對他的目光,她在心里暗暗咬牙,自己真是太不爭氣了啊!氣哭!
他單膝跪在榻邊,修長的手輕輕抓住南星的腳,小腳白皙可愛,他一手都能抓住,被他抓著,腳趾還害羞的動了動,澹臺宴忍不住摩挲了幾下,連腳都是軟軟嫩嫩的,碰了就不想放開……
直到南星不滿的蹬了一下,他才開始認真幫她穿著鞋襪……
即使是做這種伺候人的事,他也透著天生的貴氣優雅,又含著莫名的虔誠,那認真的態度,讓人不由得想,捧在他手里的不是公主的小腳,而是這世間最尊貴難尋的珍寶。
穿好金絲登云履,他又輕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起身拿起一旁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赤紅衣裙……
南星很自覺的張開雙臂,以往簡單的是她自己穿,稍微復雜一點的衣服就是豆蔻幫她穿,不過她還很好奇,這昏君自己穿衣都要別人伺候,會替人穿衣嗎,她體虛畏寒,即使現下天氣暖和了,但還是要注意,比別人衣服都要多穿一兩件,層層疊疊的。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雖然剛開始昏君的確有點不熟練的樣子,但最后穿好,比她自己穿的整齊多了,連領口還有腰間花紋都是有序對稱的。
系好腰帶以后,澹臺宴從身后摟住她,就像沒有感覺到她的僵硬一般,輕聲道:“嬌嬌是不是覺得我應當做不好這些?”
南星抿了抿唇,似是默認了。
澹臺宴自嘲一笑,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概就是無用的昏君吧,什么都做不好。
“我幼時可沒有人伺候……”
就這一句,似是無意說出口,卻帶著些許苦澀,不由得讓人心疼,開始腦補他凄慘的童年……
再結合劇情里的,十皇子派人毆打他,記憶里也有,當時澹臺南星還在旁邊吃瓜看戲,他是沒有還過手的。
恐怕他的童年別說有人伺候了,不被人欺負都是好事了。
感覺到南星身體的放松,澹臺宴眼眸微閃了一下,有些事他不屑說,但若能獲得她的一絲心疼,多賣幾次慘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