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還和葉老二葉二嬸住在一個房間里。
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放著兩張床一個破衣柜,兩張床中間用一塊打滿補丁的布隔著,此外,再無其他。
即便如此,這間房間還是非常的擁擠,幾乎都沒什么下腳的地方。
就在布那頭響起葉老二的呼嚕聲的時候,葉二嬸拉開布過來了,她用只有她和葉芝芝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剛才去上茅廁的時候聽到你爺爺奶奶談話,說小禍害和任闌什么的,還說親事什么的,你說是不是你爺爺奶奶又打算讓小禍害和任闌定親啊?”
“不可能。”葉芝芝搖頭。
任家和葉家都已經鬧翻了,就算葉爺爺和葉老太有這心思,任家也不會同意的。
葉二嬸卻不這么認為,“怎么不可能?你爺爺奶奶為了小禍害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別看你奶奶和江家老太關系好,但其實你奶奶是不樂意讓小禍害跟江家的孫子的,一個瘸子,家里再有錢又能怎么樣?指不定以后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葉芝芝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一聽這話不禁雙頰一紅,“媽,別說了!”
“媽知道你對任闌還有心思,媽就是提醒你,你要真喜歡任闌,就千萬不能讓小禍害鉆了空子。”葉二嬸叮囑道。
“我知道,我心里有數。”葉芝芝點頭。
然而,第二天葉芝芝才到學校不久,就聽到整個教室里的人都在說葉許昨天擦黑板的時候扭到了腳,是任闌送她回家的。
葉芝芝驚駭的瞪大眼睛,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這怎么可能?
她想去問任闌,讓任闌親口告訴她,這不是真的,然而,她不能。
她和任闌的娃娃親已經取消了,她現在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問他。
深吸一口氣,葉芝芝低下頭來,繼續做題。
然而,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混亂,根本什么都做不進去。
下課的時候,任闌過來找她了,葉芝芝挺直后背,沖著他笑了笑,正欲開口說什么就聽任闌問她,“葉許的腳傷的很嚴重?”
葉芝芝當即呼吸一窒,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顯得格外地怪異,“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不怎么嚴重吧。”
任闌這才想起來葉芝芝和葉許的關系并不好,葉許平日里可沒少欺負葉芝芝。
想到這,任闌不再過問葉許,而是從口袋里拿出幾顆奶糖放在葉芝芝桌子上。
班里頓時有人起哄,葉芝芝低頭說了聲謝謝。
這聲謝謝里的害羞過于明顯,看的范堅強從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切聲,一天到晚就知道裝,如果真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清高,那么不食人間煙火,就別要任闌的糖果啊。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不甘心和虛榮么。
范堅強趴在桌子上,葉許請假不來她好無聊啊,明明葉許沒跳級來之前也沒覺得有這么無聊啊。
*
因為葉母和葉老太她們不允許葉許下床,所以除了上廁所外,葉許幾乎都在床上躺著,唯一的樂趣就是給錢給葉凡,讓他幫她跑腿,去村里的小店里買辣條唐僧肉吃。
于是,葉母每次進來,都會看到葉許和葉凡這一大一小,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小板凳上,吸溜吸溜的吃的津津有味。